凌尘忍了忍没给了她一巴掌,推开她转身问其他人:“谁见云凌羽了?就和我一块的姑娘。”
“她被人推了一把。”
“什么意思?”
凌尘直接拎住那人的领子,语气是毫不遮掩的紧张,知道她没有掉下去,掉下去的另有其人立刻撒开他,摆摆手,
“没事,这些事回去再说。”然后把峰主的凭借丢给其中一人,“你们立刻回去向院长报告,这里有魔族的踪影!”
轰——
又是一声轰炸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向远离出口的方向跑去。
四周的地面不时裂开一个深可看到底下岩浆的大口子,爆炸声在耳边不停,灼热的气温几乎要将人融化,但她不停地往前跑,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灼烧出水泡,但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水灵珠拼命的护住她的身体,缕缕水蒸气还没有散发出来就被完全烤干。
就在前面,臭老头就在前面。
视线模糊中,瑰色的瞳孔散发出惊人的光芒,她的眼前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布满无边的业火与地煞的巨阵中,被六根手指粗的铁链贯穿琵琶骨、手肘和双腿髌骨,只剩皮骨几乎看不出人形,手脚被扯开固成“大”字的老头。
能看到他伤口中被磨得发黑的骨头,这样的伤势如果或作平常人怕是早就死去千万次了。
但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微微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目光疲惫但仍旧明亮。
“臭老头!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啊啊啊!”
此刻,云凌羽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力,她的师父,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被困在灭魔阵法中,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要去找他,三年,不,半年她要破阶,她要拆了那个阵法!灭了所有迫害过臭老头的人!平了那些混蛋的老窝!
云凌羽闷哼一声,呼吸间能感受到喉头泛着鲜血,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双眸因为力量使用过度眼角开始流血。
周围的煞气疯狂的撞击在水灵珠的防护罩上,水灵珠中的灵力几近干涸,防护罩摇摇欲坠。一滴业火浓缩的液体飞溅到云凌羽的手臂上,立刻皮肉被烤焦发出滋滋的声音,片刻便被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云凌羽却像感受不到一样,深吸了几口气,咬牙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再提不起脚步,才微微缓了缓神,但她没有停歇息,在地煞之气再一次携业火汹涌而来前从天陨石祭出了将离!
满是鲜血的手指划过素白的剑刃,剑刃吸血发出阵阵红芒,似乎在震惊主人的伤势。
云凌羽没工夫和自己的兵器叙旧,咬牙又浸入几滴心头血,继而祭出一把魔枪,
“将离,吃了它!”
正是当时在地底人魔战场中取到的魔族将领的本命兵器。
将离不喜欢魔枪的味道,但见主人伤势严重,也知道是危机的时刻,由不得它放肆。它围着魔枪打了个转,突然白光暴涨,没有主人的魔枪又有地煞之气压制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在光芒中化为碎片,顺从的融入将离中。
雪白的将离剑刃上多了一道漆黑,而本正义凛凛的利剑多了分暴虐煞气。
血色的眸子烈焰灼灼,比这无边煞气更加残暴凛虐!
高举将离的云凌羽随手一划,将煞气硬劈开一道裂缝,拼着最后一分力气高高跃起,将手中的将离直接轰入不时裂开实则坚硬无比的大地内!
轰轰轰!
大地震怒!
这渺小的人居然敢挑衅它的威严,当它是吃素的吗?
露在外面的一截剑柄嗡嗡摇摆,震动声入人心魄,气短胸闷。
云凌羽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死死的盯着将离确定它也在消失,方才松了口气,拼着最后的灵力仰天长啸,
“臭老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救你出来!必须等着!听见没?!”
在她没有救他出来之前,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