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仇恨,怨念,而是赤裸裸的杀意,基于不屑,厌恶,仅此而已。
“敌袭!”
突然冲下来的刃部将这只队伍打的七零八落,这些人出手狠辣,出手就是要害,刀刀见血,剑剑封喉。
西门宇见到如此强大的敌人,不再考虑方才的杀意,心中怯意升起,只想寻找机会赶紧离开。
这些人,太可怕了!
无数的尸体染红了满是尘土的官道,黄色的土壤被和成了红色的泥。
“你们,你们是出阳的人!你是云凌羽的人!”西门宇认出,这个跟在云凌羽身边面无表情,总以冷面识人的黑甲少年,也认出了这赫赫有名的以炎骥为坐骑的队伍。
他是认出了人,却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还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钱凤国的边境袭击他。
他们不怕和钱凤国开战吗?
车撵中,宫女们都抱做一团,瑟瑟发抖,付宛笙冷漠的坐在帐中。
鲜血溅到红色的纱帐上,深色浅色一看便知,虽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也能从此判断战况的惨烈。
不是战争,是单方面的杀戮。
在帐中几天,她也能大概判断钱凤人说话的语调,从外面的惨叫,她甚至都没有听到来人的声音,只有带着浓浓钱凤腔调的哀嚎求饶。
“公主,我们,我们怎么办?”宫女求助的看向自己公主。
付宛笙苦笑,缓缓起身,指了指帐壁上挂着的佩剑。
有大胆的宫女颤颤巍巍为她取了剑来。
付宛笙看着这一群蜷缩在一起,怯怯不敢言语的宫女,冷声道:“你们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今日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外面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宇王就是我,斩杀其余人应该就是顺便。一会儿我先出去,你们寻到机会就自行离开,不必管我。”
“不,要走也是公主你先走,我们垫后!”有婢女喊。
付宛笙摇摇头,笑容满是苦涩:“若你们还当我是主子,就听我的话。”
说完,她不再顾身后人的阻止,打开帐子跳了出去。
她已做好的了苦战一场,甚至战死当场的准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黑铠甲的士兵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甚至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半山坡上,一只优雅而来的白豹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到那豹背上,慵懒端坐的那人,付宛笙一震,犹如雷击般,一动不动傻在原地,连手中紧攥的宝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都没有注意到。
是她,她真的来了!
她不知道她对这个太阳般耀眼的女子抱着怎样的感情,是愧疚,羡慕,还是依赖……扪心自问,在车上的七天,她以为自己最舍不得的是那个在月下舞剑的冷漠身影,但,充斥她脑中的都是她看她最后的眼神,她以为是失望,但不是,是平静。
就像她从未信任过她,这个认知让她害怕,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