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了一阵,黎安顾才想起来正事,她伸手戳了池璪一下,吊儿郎当地嘻嘻笑道:“你来君府干什么呀小朋友?”
池璪被她戳的炸了毛:“别碰我!你才小朋友!还有,你管我来做什么的,我都还没问你呢。”
黎安顾“哎呀”了一声:“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我,把你给捉住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不管我要在这君府做什么,我都会带着你。唔……这好像是书房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绳子,好让我把你给绑起来带走……”
池璪跳脚道:“休想!你休想这样对我!我小叔不会放过你的!”
黎安顾单手捂住心口,夸张道:“哎呀我好害怕呀,怎么办呢,这样的话……”忽而嘻嘻一笑,“我更不能放你一个人走啦。”
池璪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黎安顾便将先前准备好却没有派上用场的黑色蒙面布巾抽出来,单手捏住池璪下颌强逼他张开嘴,直接将布巾揉巴揉巴塞进他嘴里。水月像是预料到了,也不知道先前在这黑咕隆咚的书房哪里找出来一根两指粗的麻绳,十分熟练地将池璪给绑成了粽子。
池璪前一刻还在揉手腕生闷气,谁料下一秒便被这主仆二人直接放倒,瞪圆了眼睛想要破口大骂:“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黎安顾低头看着侧身躺在地面上被绑的跟条大肉虫子似的池璪,没了方才故意作妖时的嬉皮笑脸,神色冷淡道:“你来君府,不是寻人就是寻仇,左右对我来说无用,指不定还要拖后腿,不如你就留在这里,明儿早上总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是死是活……”黎安顾哼笑了一声,“也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池璪抬头看她,虽说屋内没有点灯,但外头廊前挂了两盏灯笼,依旧看不清她神情,却能清晰地看见她被烛火映亮的眼睛。
平平淡淡,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池璪心下一凉,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唔唔唔!”
黎安顾皱了下眉,不耐烦道:“三月,打晕他,听着烦。”
也许是求生欲太过强烈,水月还没来得及动手,池璪便先一步吐出口中之物,连忙道:“等等!”
黎安顾在他面前蹲下,捡起那块被他吐出来的布巾,漫不经心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池璪瞪着眼睛看了她好半晌,自暴自弃道:“这家主人是我姑父。”
“???”黎安顾明显不信他的话,“是你姑父你还大半夜鬼鬼祟祟溜进来?啧,浪费时间,我看还是直接打晕……”
池璪着急道:“他真是我姑父!只不过……我们家不大待见他就是了。”
黎安顾“哦”了一声,将手里的布巾丢开,在他衣摆上捻了捻手指:“那你来干嘛?趁夜行凶?”
池璪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黎安顾来了兴趣,毫不在意地在地上盘腿坐下,饶有兴致道:“来吧少年,请开始你的表演。”
“……”池璪不确定道,“你不杀我了?”
嘿这熊孩子,还上赶着让人来杀他?
黎安顾无聊地单手支住下巴,道:“就是吓吓你而已嘛,你还当真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老百姓,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对人动刀子,那样影响多不好。”
池璪沉默片刻才道:“可我好像听你叫她三月……”他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站着的水月,“你应该是风雨楼的人,而不是什么老百姓吧?”
黎安顾无所谓道:“那就是遵纪守法的好江湖人士嘛。啧,你怎么这么固执,不懂得变通的呢?”
“我……!”池璪被噎了一下,道,“你们风雨楼不是接单杀人的吗,这种……也能算是遵纪守法?”
黎安顾顿了一下,笑盈盈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不够遵纪守法是吧?可你要知道,我们要真是见人就杀,你早就没命了哟~还有哦,你再不说我想听的,你就真的要没命了。”
池璪迟疑一下,道:“不是开玩笑?”
黎安顾笑着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