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轻尘接口道:“我心疼。”
黎安顾眯着眼瘫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任由他处理伤口。陌轻尘心疼不已,仍在絮絮叨叨地同她说话:“本来都快要结痂了的,好端端地去碰它做什么,伤口都裂了,想要再次结痂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你忘了这几日晚上你睡觉都没有翻身只能侧躺着睡的痛苦了吗?第二天早上起来同我抱怨脖子酸的又是谁?平时不注意,一旦出了什么事,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黎安顾感觉陌轻尘最近话尤其多,一副要超越水月成为她身边话最多事也最多的老妈子的架势,索性一头扎进他怀里,给他一个怒气冲冲的发旋儿。
陌轻尘知道她不爱听这些,可看着她冒血的左肩却忍不住地千叮万嘱:“你得忌口,这几日就别喝酒了。”
黎安顾一听不让她喝酒顿时不干了,抬起头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大有一股他要是真不让她喝酒就一口咬死他的气势。
陌轻尘怎会怕她这个,反正他占理,无所畏惧地重复道:“忌口,不能喝酒。”
黎安顾咬了咬牙,直接一口啃在他肩膀上,陌轻尘正在倒药粉,浑身一个哆嗦,不小心倒多了:“……”
黎安顾被带的也打了个哆嗦,那股子咬人的小野猫架势瞬间消弥于无形,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委屈巴巴地撒娇道:“好疼……”
陌轻尘帮她把药粉抹匀了,揽着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道:“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黎安顾闻言大怒:“我肩膀上这两个洞怎么来的无香可都跟我说了!你自己府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侍卫敢来杀我,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的错?!”
陌轻尘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帮她把衣裳拉好,细细地整好了衣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
黎安顾道:“不行,你得把府上的防守好好搞一下,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陌轻尘心说那可不一定,这几天你睡得天昏地暗的,我亲你你都感觉不到。但这话不好意思当着她面说出口,更遑论这会儿她还在气头上,轻轻抚摸着她背脊顺毛道:“一定的,回头我就让炎阳去办。”
黎安顾趁机发作了一通,从府上的防卫问题扯到名下产业进账,又扯到王府里有多少下人多少空房子,把整个晋王府从里到外掰扯了一顿,总算是消停了。
陌轻尘额角青筋突突地跳,颇为头疼地在心里总结:
宁得罪母后,也决不能得罪黎安顾。
不然就她这秋后算账的架势,能数落他三天三夜不停歇还不带重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