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跨下一步，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抖动，如同即将消失的簌簌落花。

末忆阶上的风很大，卿澈眼眶里的眼泪还没有流下来就被风吹走了，只留得丝丝干涩和刺痛。

……

“卿儿，卿儿……”

……

“殿下去不得，去不得啊！末忆一旦开启，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

……

“想不到这弱小的低段神尊还是个硬骨头，要说这末忆阶的威力可是比弑神钉还要凶猛。九千九百九十九，每一阶都有无尽的风刃，每一刃都是噬骨噬魂之痛啊！啧啧，何必呢…”

……

“滚！你们都给本尊滚！……卿儿，回来.......卿儿，回来!”

………

卿澈原来的一身白衣，已经被血全部染红，如同刚刚从血水中拾出。每走一阶，就会从血袍上落下点点血迹，在雪白莹亮的玉石阶上溅起美丽的弧度与花纹。

“噗！”卿澈一时没有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她颤抖着抬起手，在虚空中想要抹掉嘴角的血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一道道风刃急急向她袭来，在恍惚间猛地划伤她的膝盖骨，传来刺骨噬魂的疼痛。双腿没能支撑住，整个人如同失了支点急急得向前倒去，落向无尽的虚空中。

“终于要结束了……可以回去了吗？去哪儿，家，哪个家……现代的尸体地下室，还是大陆里荒芜之地？……哪里是家……我这一生何处是家……”卿澈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眼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纱，只余下最后冰冷的触感。

她迷茫地抬起头，只看见上九百阶的神光幽幽的亮着，而她的身子已经如落叶般向下飘去。她眼睛里的最后一丝倔强顿时失去了原有的光亮，消散如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