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肃府,驻地比较偏僻,但是却是商贸客户必经之地,这里安全而且公道,因为中肃府教主斐济然最讨厌欺瞒之事,如若被抓,即可找到中肃府管事,估计那撒谎的人不死也是半残了,所以大部分商客喜欢在这里交易,当然,商客多,钱就多,斐济然在经济上竟然比韩堎澈还要高一点,虽说北冥府有着无数珍宝,中肃府其实比他还多,可以骄傲的说,就是不差钱。
“这一天天的,总有人送银子来,神烦!”斐济然趴在客栈的桌子上抱怨着,眼睛看着楼下。
“我一掌劈死你信吗?”厉归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柔至极,轻轻莞尔一笑,很是不搭配。
“同意。”韩堎澈正端着酒杯,倒也没住嘴。
“嘿~”斐济然坐直身子,喊道。“有意见?我不像你们,开着钱庄布庄药材庄!这里能干什么?除了酒楼就是茶楼!”
“臭收保护费的~”厉归一伸手端起酒杯说着。
“过分了啊!我这偏僻之地,大多都是过往商客,要像你们那似的,我还用的着这样吗?”斐济然挑着眉。“要不~厉归一跟我换?”
“想的美,我可是接的家族地盘。”厉归一啐了一口。“别多想,有茶叶。”
“你特么能从酒里喝出茶叶来?”斐济然眯着眼说着。
“斐济然,有人闹事呢。”韩堎澈一直注视着楼下,那三名穿着蓝色长服的男子很是显眼,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更是眉目清秀,让人看了入眼,只不过,他们三人这时候正跟一个商贩喊着什么?声音很大。
“在我地盘闹事?不想活了?”斐济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冲着楼下就喊。“什么事情大喊大叫的?”
“嗯??”楼下的人纷纷抬头,包括那三名男子,站在前面的男子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斐济然一只脚踏在围栏上,挑着大拇指说道。“我是这里的管事,有事上来跟我说!别叫叫嚷嚷的,坏了别人喝酒的兴致!”
“很好!”那男子一把拉住那名商贩,往酒楼走进来。
“别别,有话好说。”那名商贩推搡着不肯上来,却还是被那男子拎了上来。
“什么事儿啊?”斐济然早就在楼梯口等着了,刚刚站的高,没看清底下的人,光顾着耍帅了,这时候再看看来人,真是俊美不能形容的,斐济然突然有一点儿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卖假货。”那男子随手一丟,将那商贩扔在地上。
“真有此事?”斐济然一听,低头看着那名商贩问道。
“教~教主,这都是误会~”那名商贩磕磕绊绊的说着。
“误会?”斐济然眼色一沉。“我记得,你去年给了我两箱银子,怕是都卖假货来的吧?你是做药材行当的,你的误会,说不准要多少人付出性命了~”
“不不不,教主!我只是贵重的补身药材做了一点儿手脚,救命的药材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那名商贩跪在地上磕着头。
“我还能信你吗?”斐济然慢慢走近他,伸出手盖在他的脑袋上。
“爹爹~”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趴在楼梯的柱子上看着他们,轻轻唤了一声。“娘~娘亲让我来叫你~”
“好,爹马上就回去,你先回去,快回去!”那名商贩赶紧轰着那孩子,嘴上答应着。
“嗯,爹爹快点回来。”那孩子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走下楼梯。
“教主,这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妻女无关,教主饶命啊!”那名商贩见女儿离开了舒了一口气,又赶忙连连磕头。
“你回去吧~”斐济然却收回手,叹口气。“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贩卖假货,定让你新帐旧帐一起算。”
“多谢教主!多谢!!”那商贩就差哭了,从地上爬起来磕磕绊绊的跑了出去。
“商贩售卖假货,固然有罪,但不致死,又是在我的地盘,我也有责任。”斐济然看着拎着商贩上来的男子。“我赔你损失。”
“不必了。”那名男子冷声说着。“仁心未泯,算你还有仁慈一说。”
“呵,公子何名?家住哪里?”斐济然问着。
“南宫月,家住伏魔宫。”南宫月一挑眼眸,看了斐济然一眼,便转身离去。
“伏魔宫?”厉归一从斐济然身后闪了出来,拍了斐济然肩膀一下,提醒道。“那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了,伏魔宫那师尊老头儿差点儿让韩堎澈给整挂了!”
“哦?那个老头儿吗?”韩堎澈依旧坐在椅子上,似乎想起来什么。“确实很强,他的弟子应该也不会很差,支持你。”
“喂!”厉归一伸出手指戳着斐济然的头。“不要被他煽动!理智!!”
“我感觉还不坏。”斐济然笑着说着。
“你觉得感觉不坏??”厉归一点点头。“嗯,也就是伏魔宫的宫训中有一条明确规定不可与魔教往来,相遇而诛!不可懈怠!”
“有这个??”斐济然挑眉。
“有!!”
“无妨,”斐济然摇着头。“你们不可以为难伏魔宫,更不可以为难那个人,对了,他刚刚说叫什么?”
“我~”厉归一瞪着他。“你名字都没记住?就开始春心荡漾了?”
“他叫南宫月~”韩堎澈坐在窗前看着楼下。
“南宫月~真是好名字!”斐济然点点头。
“我去!!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都要抛弃我吗?嗯??一个等着什么十世情缘,死不娶妻,一个看中个美男子??”厉归一皱着眉。“真是服了!”
“那是你还没遇到~”韩堎澈笑着说着,架起一只手,用手背托着下巴,盯着南宫月跟他的手下看着,而南宫月这时候也抬头看了韩堎澈一眼,可是眼底竟是嫌弃,韩堎澈摇了摇头。“呵~”
没过几日,韩堎澈与厉归一便要回自己的府中了,跟斐济然道别后分别坐上马车,韩堎澈很同情的看了斐济然一眼,似乎再告诉他好事多磨,而厉归一就像看瘟神一样,连斐济然跟他道别,都是歪着头摆摆手,然后赶紧放下车帘,绝尘而去。
“别理他,会有收拾他的人。”韩堎澈眯着眼看着那辆如同灵车一般的马车,白纱银布,不禁叹道。“他的车走在夜路上会不会以为是拉棺材的?”
“你的红色喜车也好不到哪里去~”斐济然调侃着。“你还要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