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了半晌午，肉快卖完的时候，老大都会让老二出去买早点，自己留下来数账目，等老二回来，再当着他的面假模假样地核算一遍，然后递给了老二几张十块的，“这是今天的收入，给你。”

老二愣了一下，看着老大手里厚厚一叠，质疑地问，“是这些吗？”

“这一叠厚的是这几天食品组的肉帐，你以为这猪肉是我们家的呀，还得给人家成本呢，我跟你一样。”老大一边说，一边举着一叠厚钞票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有点多。”

“以后每隔几天都算一次账，除去肉的成本，剩下的我们当面分！”老二一听，不知道有多高兴，老大然后揣着几张十块放进自己兜里。

老二一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心里算了一笔账，一天平均摊十块，一个月也有三百块，对于当时的自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接下来，老二每天一两点就起床，赶到市里的食品组去杀猪，挑选好的肉品，然后骑着自行车扛到菜市场，每次只能扛半头猪，要两个来回，遇到节假日，有时候要四个来回，每个早上都是满头大汗，衣服湿透都能拎出水。

老大总是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赶来，然后开始摆摊卖肉。

老二就负责站在后面，打打杂杂，肉卖得差不多的时候，老大就会给一块钱，让老二去买点早点，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老二最开心的时候，忙了一早上，饿得最狠的时候，每天一块钱的早点还是很丰富的，虽然比起老大的牛肉面不足，可还是可以吃上不少自己以前舍不得买，有时候只花五毛钱早点，再花五毛钱还会带一些糕点回家给母亲。

就这样持续了很久，老二也从未怀疑过账目的问题，觉得都是亲兄弟，大哥应该不会亏待自己，自己也开始有一点点积蓄了，那一年老大找了对象，盖起了楼房，而自己也有了点积蓄，逢年过节也可以给母亲包红包、买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