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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江观音庙附近的镇上,来来往往有不少的游客。虽如今已入冬,天气越发觉得寒冷,但前来祈求姻缘的男男女女倒还是有不少。
这两日凌夙寒三人已将涟江附近的景点都逛的差不多了。昨日三人约好,今日便去观音庙的,但此时等在客栈大堂的凌夙寒与许小天却不知尚云蔷的去向。
问过店里的老板,说是尚云蔷一早便出去了。凌夙寒便与许小天先在大堂要了早饭,饭菜快吃完时,便见一女子进了大堂,径直走向凌夙寒的那一桌。
那女子一身浅黄色衣裙,裙摆拽地,腰间系着淡蓝色的云带,精心梳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珠钗,珠帘在她的走动下,摇摆不停。黛眉朱唇,芳容丽质尽显妖娆。为了避免寒冷,她还披了件湖蓝色的软毛织锦披风。
那女子在凌夙寒与许小天的面前转了一圈,似在等候评价。
许小天露出惊喜的表情,道:“小云姐姐,你今天真是漂亮!”
尚云蔷有些得意道:“是吧。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一套呐。”
尚云蔷又问凌夙寒道:“怎么样?我这一身。”
凌夙寒此时方才将目光从尚云蔷身上抽离开,假意不看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好端端的,为何换了女装?”
凌夙寒虽已知尚云蔷并非男子,但一直以来都是见到她的男装打扮,还从未见她换上裙衫,施过粉黛的样子,有些不适应,又有些明艳夺目。
尚云蔷坐了下来,回道:“这不是要去观音庙嘛,我总得虔诚一点吧。”
凌夙寒无法反驳尚云蔷的解释,但又说道:“这样......会不会太......艳丽了?”凌夙寒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想到了‘艳丽’一词。
尚云蔷道:“这还艳丽?那你是不知道我以前。”以往在碧阳宫的时候,尚云蔷钟爱红色,所穿衣物也以红色与粉色居多,头上的珠钗极为复杂,妆容也格外精致。如今时过境迁,心境变了,审美也变了。这一身浅黄色着装,根本不艳丽。
其实哪里是着装艳丽,是凌夙寒一时不适应罢了。
凌夙寒便不再说些什么。
尚云蔷一大早便出去了,到此时还未来得及用早饭,便要了碗稀饭与小菜。吃饭间,便听到隔壁桌刚落座的三人在讨论着今早刚刚张贴的告示。
一人道:“你们说这王丞相的女儿嫁给四王爷,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一人随即回应道:“这我们哪知道。不过,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四王爷没出事,他以后可就是国丈了。”
又一人道:“哎,听说王丞相可就这么一个女儿,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啊......”
“这有钱人啊,可到处都有情人,指不定有多少私生女呐。”
“这种事你可别乱说。”
“怕什么?这还能被王丞相听去了不成。”那人又道:“而且,我猜测这四王爷被拉下太子位置,肯定是背后有人使坏的。”
“不能吧?”
“不能什么不能。你看这四王爷从被立为太子后,有传言说他品行有问题吗?你们听过吗?......反正我没听到过......这好端端的被废了太子,不是背后有人摆了一道,是什么?”
“那这事是谁干的呢?”
那人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外甥在宫中当差,等以后见到他,我跟他打听打听。”
“得了,得了。谁不知道,你家那外甥官职,能知道什么?”
“我外甥官职是不高,但耐不住消息传的快啊。之前,那个......朝廷发展涟江一事,是不是我告诉你们的?”
“呵呵呵......”另外二人一番嘲笑,道:“什么朝廷发展涟江,就是人家上官将军翻修了观音庙而已......”
......
尚云蔷听着隔壁桌的谈话,用完了早饭。出了客栈,在去观音庙的路上,她果然见到了朝廷的告示,的确是公告陈桢林与王丞相女儿的婚事,婚期定在了这个月十六。早上她出来时,还未留意到。
一路走来,许小天都很沉默,方才隔壁桌三人的谈话,他也听到了,是有自责与愧疚在他的心中的。
“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他没了太子之位。”
尚云蔷揉了揉许小天的脑袋道:“好了,别想了。”
万事万物向前进,如果?哪有什么如果!
做了,是对是错都容不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