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着急,两双目光触碰而带来的冲击,我知道我一直处于下风,我也并不想与她争执。
“我问了才是不信任你。”
“那你昨夜可信任我了?”
“我信了啊……”
“那你为何又要走?”
她竟然将我怼的哑口无言,我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真的败给她了……
“昨夜……不过是心情烦闷,才出来转转的……”
“那你可愿听我解释?”
依旧是这个样子,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之前怒气储存了有多少,只要一看见她,全都荡然无存。
“你说我便听!”
她将手探入袖子里,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然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随即递给了我。
这封信显然已被拆开,信封反面插着一根鸡毛,原来是封加急信。
我接了过来,信封上书:
驸马都尉冯少英亲启。
这字迹……
『“东宫只能有一个太子,皇上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儿子。就算这个儿子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可在他的心里,也只有这个儿子才配继承大统!”
“恩师,那这样一来,学生一心一意报效的朝廷……岂不是没了意义?”
他用手捋着唇边和下巴上花白的长须,笑得毫不避讳,一脸的胸有成竹。
他递给我一张一条,上书:
见招拆招。』
对了,这字迹的确是他的,可为何他会将这封信秘密的派人快马送了来?
我打开一看,只见信上所书:
驸马都尉钧鉴,老朽刘文举上呈。
老朽前几日惊闻驸马都尉将襄阳籍贯冯顺卿一案翻审,为其一家昭雪,一桩二十年前旧事不知不觉映入眼帘。
老朽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恐时日无多,现苟延残喘、思来想去,决意将此事告之都尉大人。
二十年前,老朽入京城赴考,恰逢上元佳节,灯会之上亲眼目睹一件拐子诱童之事。
一家三口游灯会之际,一稚子约莫一岁有余于人潮涌动、父母冲散时被拐子抱走。
后老朽沿途一路追踪,终不见其踪迹,余后回寻其父母,皆已无影无踪。
此事虽不了了之,但老朽心中着实不安,后无意之中竟发现当年走失幼子之人竟后成襄阳右佥都御史,名曰冯顺卿。
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其原有一子名为冯少英,右肩胛骨之上有一块鹌鹑蛋大红记。
怪老朽年迈昏庸,当年一见都尉,只觉眼熟,名亦有所耳闻,却全然不记得当年之事。
如今往事重现,皆因都尉于此,便索性将老朽所知倾然相告,其余之事已再不知情。
望都尉大人多加斟酌,老朽刘文举呈上!
这封信大体我是看明白了,就是说冯顺卿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冯素珍还有一个哥哥,那人若存活世间,便是冯家唯一的后。
那人……名叫冯少英……
“可我……并无这个胎记啊!”
我看着她,又想起昨夜,似乎明白了,难不成信中提及的“冯少英”,竟然会是……
“你没有,可,张益民有……”
这样一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难怪昨夜她会让我饶他一命,原来她是想留下冯家这唯一的一条根脉。
可……
她又是如何知道,张益民的右肩胛骨上会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