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目瞪口呆、瞠目咋舌,脑海中努力回想这当初的情形。
当年李卓入狱被叛流放贫瘠之地二十五年,不曾想还未等到流放之日,便死于痢疾。
官府说害怕病情流传危害到其他的人,因此将其焚尸,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最后拿到手中的只有一个冰冷的骨灰坛。
“父亲……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我……”
他一下瘫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脑袋,豆大的泪滴连三并四的掉落了下来。
“兆廷……”
我拍着他的背,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这毕竟也是为他父亲平反,因此我又不得不如实相告。
况且……
这件事还牵连着冯家灭门,桩桩件件,皆是与他相关。
“后来娄葑如何能顶你父亲之位接管蓟州,任顺天府尹,我想……一切都明晰了!”
“难不成……是……娄葑?”
我点了点头。
“后来孙家向冯家逼婚,冯姑娘拼死不从,紧接着就是一场毫无缘由的大火……现在唯一的途径,便是找到冯家当年的卷宗,翻看当年仵作的验尸报告。看看死者究竟是死于大火之前,还是大火之后了……若能在找到证人!”
“证人……竹沁?”
我将他拉了起来,同他一起坐在床边,当初她将竹沁接来府上,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毕竟她与竹沁非亲非故,又不相识,为何要将她接到自己的身边?
后来竹沁入府之后,她又对她无微不至,吃穿用度竟然可以与卿儿比肩,又让我心中疑虑增添了几分。
看来,当年冯家被灭门,她……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缘故的。
将竹沁接到府中,现在看来,也算是出于对她的一种保护了。
“那……少英,竹沁会不会……”
房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
他愣愣的、一动不动的呆坐着,我将袖中的小石子掷出去,隔空灭了烛火。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赶紧将他扑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住身体,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外面的人出现在了我俩房门的门口,人影若隐若现的徘徊着,不一会儿,便在窗户外用火折子燎了一个小洞。
突然从窗边那股渐渐飘来一阵阵香气,这香气有些熟悉……
不好,子夜迷魂香!
我赶紧用手将他的头圈住,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在我臂弯有些挣扎,而我的手劲儿却用的极大。
我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门外的人用刀撬开了门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他!
袖子中的飞镖打了出去,刮过了来人的肩膀,那人一声闷哼,惊觉我们没有被迷香放倒。
于是拔腿就想往外面跑,我跳起来将他赶紧拦住,不由分说的便与他打了起来。
“少英,小心身后!”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朝我面前一挥,不知名的粉尘被我吸进了口鼻。
浑身一麻,大脑一空,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失了直觉。
――――――――――――
【“你是谁?”
病床上的他猛然睁开了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迷离,一旁的心跳监护器“滴”“滴”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