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有些气恼和鄙夷,索性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兔死狗烹、知恩不报,甚至于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似你这卑鄙小人,妄我家大人念着与你有八拜之情、手足之义,不仅对你多加提携,还将公子同你家姑娘定下亲事!竟没想到你如今,却这样见死不救……我呸!”
说罢,便一口啐到了他的脸上,冯顺卿恼羞成怒,高声唤过了家丁。
“来人啊……把这个山野莽夫给我拖下去……按羞辱朝廷命官之罪……乱棍打死!”
两人上来将李府管家架住,他的夫人赶紧拿出手绢来替他擦脸。
“慢着!”
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素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冯顺卿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了他的夫人伸手去扶。
“爹爹……救救李伯父一家吧,女儿求您了!”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急躁。
“不是爹爹不肯救啊,你也明白,李卓犯的是欲加之罪。这种罪名无实无凭、无根无据,纵然是爹爹想替他开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明不明白啊?”
她有些气馁,一想起了李兆廷,于是着急忙慌地向李府管家问道。
“李公子……李公子呢?”
“这罪名只祸及大人一人,发配边疆、财产充公,公子如今大病了一场……”
“本官如今看在姑娘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你回去转告你们家公子,他与素素的亲事,就此作罢!”
话音刚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便将李府管家连拖带拽的架了出去。
“狗官!狗官!卑鄙小人!卑鄙小人啊!”
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犹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冯顺卿赶紧将女儿搀着,关切的问道。
“素素……怎么了?”
她将扶着自己的父亲猛地推开,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颤颤巍巍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我就只是你用来攀龙附凤的棋子吗?”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泪痕红浥,他有些不知所措。
“素素……没有,爹爹没有……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嫁的好些……”
“够了……李兆廷,我嫁定了!”
“驸马爷……驸马爷?”
我的头一下子从拳头上滑了下来,回过神一看,竟然是她。
“竹沁,有事儿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竹沁就是见着……见着驸马爷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进来看看。”
自从幽禁了荣昌,月君阁就再也不需要人守着,毕竟除了卿儿每日固定的时间能进来打扫以外,没有任何的小子丫鬟能够进来。
除此之外,可以进来的也只有她了。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驸马……还是早些歇着吧,竹沁退下了。”
看着她向我福了一礼,正准备转身离去,我立马叫住了她。
“等等!”
“不知驸马……”
“竹沁,以后不必这般拘谨,你还是竹沁,我也还是你的姑娘!”
她有些错愕,一别几年,她受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我,我虽不是冯素珍,却也有些心疼,她更像是一个妹妹。
她眼中悲喜交加,半天,才说出了话。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