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有些惭愧,我只得对众人一笑。
“多谢玉麟承让了!”
我端起酒碗,昂头一饮,随即揽过一个女子,冲他们一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兆廷道。
“醉里挑灯看剑!”
玉麟道。
“剑外忽传收蓟北!”
周隆道。
“北燕思归向南飞!”
赵熙道。
“飞流直下三千尺!”
钱铎突然愣住了,只听他有些吞吞吐吐。
“尺……尺……我自罚一杯!”
他自动放弃,便轮到我来收尾。
“尺纸从头彻尾空!”
“好!冯兄接得好!来来来,大家继续喝!”
我向玉麟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拍着桌子高声喊了起来。
“诸君且听我一言,如今换个玩法,我等即兴作词一支,并立马谱上曲子唱将出来,后联诗词一句,不得引用或照搬古人之作。我且先喝一碗,诸君再跟,若做的好便罢了,做得不好便罚十碗,不做者罚二十碗。如何?”
我和兆廷会心一笑,赶紧随声附和,其余三人虽然有些迟疑,然都是风月之人,又加之美女在怀。
因此也都不会拒绝,皆跟着起哄起来。
玉麟将手中酒碗捧着,一饮而尽,用手一揩嘴巴,唱了起来。
“三生幸,三生幸,得遇佳人。
同两心,同两心,共结连理。
一番话,甜言蜜语,却是那鹤顶砒霜相逢一朝黄粱丧命!
仍觉着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说罢,他又在后面追加了句。
“闺阁卧红袖,软榻砌白骨。”
“有意思!看来郑兄对这些情爱倒看得很透彻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几番轮流猛罐,他们终于开始渐渐迷糊了。
直到赵熙一拍桌子骂了起来,才正式进入了正题。
“他陈牧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有福王撑腰嘛,整日里耀武扬威,我都替他背后干的那些龌龊勾当害臊呢!”
这时周隆也忍不住了,跟赵熙抱在一起,嚷嚷了起来。
“可不是,那张新老子早也受不了他了,成日间屁事儿不干,就连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都要我去提点他,在公以权谋私,在家爬灰乱搞,还当真以为谁不知道呢!”
看他们骂得痛快,我只装作毫不知情,佯作醉态。
“什么?在我……六部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人渣败类?我一定……一定要查办他们!”
他们凑了过来,积怨已久的仇恨瞬间爆发。
“六部中以冯尚书您为首,只要您一句话,我等定当……肝脑涂地!”
“对啊!但愿尚书大人能够秉公,将他们那几个非人哉的畜牲拉下马来,方能解百姓与我等心头之快!”
我故作晕头晃脑,兆廷和玉麟也偏偏倒倒地过来将我扶着准备离开。
我冲着他们挥手喊着。
“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