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弃车保帅,舍弃秦淮院了……”
“为何要舍秦淮院?”
看他的样子,好像的确舍不得秦淮院。
“殿下您觉得……那秦淮院对福王而言,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站了起来,手中捻着玛瑙串子踱步。
我端起手边的茶盅喝了起来,余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和每个表情。
终于,他将手中玛瑙串子用力一扯,顷刻间珠落满地。
他咬着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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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我才刚踏进门,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荣昌公主有事?”
她低头浅笑着,手上还拿着手绢捂着嘴。
“荣昌在栖凉邸备了晚膳,驸马……”
“不用了,我素来都在珠颜境吃饭,别的地方吃的话容易闹肚子!”
我刚准备走,她却扯住了我的衣袖,我回头错愕的望着她。
“驸马,父皇病了,特召妹妹侍疾去了……”
“侍疾?要去多久?”
“不知……”
突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她现在有了孩子,本身就比较闹腾了,如果再出点儿什么事……
我刚想拔腿就跑,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皇帝病了也好,自从国师回宫,他便没有再多干涉几个王爷了,如今病了也正好有一个可以速战速决的空档。
想来虽病了,也应不是很严重,否则只怕宫里早就传遍了。
如今她去侍疾,按理说也没人会那么蠢去害她,反正能更好的保护她,没错,的确是件好事。
我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驸马……”
回过神来,她还站在我的面前。
“荣昌公主,在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我正准备回月君阁,却又听到她传来了幽怨的问话。
“驸马为何要娶荣昌?”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了她。
“公主说什么?”
她迈着三寸金莲,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朱唇微启。
“驸马既然不喜欢荣昌,又为何要娶?”
“因为父皇美意!”
“驸马就真的这么厌恶荣昌?就连坐在一起促膝长谈,都不行吗?”
“不行!”
“那么当年驸马又为何要对荣昌这么好?”
我对她好?
我侧目凝神想了半天,实在也没想起什么时候对她好过。
“公主何出此言?”
她的身子一颤,好像有些不愿相信。
“驸马……已经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公主何不明言?”
她恍然大悟,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那一年……落日迟暮……残阳褪尽……都尉可曾记得对荣昌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