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宣他们上来吧。”
他双腿打着哆嗦,坐了回去,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下来。
“带带带……带他们上来!”
“威~武~”
他们一行人走了进来,罗翰清审视着他们,捏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问道。
“何人是苦主?”
大茶壶跳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回答道。
“我我我!大人,是小民击的鼓!”
“你状告何人?”
“小民是秦淮院的大茶壶,状告红袖楼!”
罗翰清有些懵了,只得继续问道。
“所因何事?”
“这女子原是姜员外卖给我们秦淮院的,但他们红袖楼非要过来抢人,说这是卖给他们的!”
他用手托着腮打了个哈欠,我看了他一眼,他便立马又正襟危坐了起来。
“凭据何在?”
大茶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卖身契,门子将它接了过来,呈给了他。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便一拍惊堂木。
“那你赢了!”
我用手捂着嘴巴咳了一声,红袖楼的人连忙也掏出了一张卖身契来。
“大人,这卖身契小民也有,请大人过目!”
门子将红袖楼的也接了过去,呈给了他,他看了一眼,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紧接着看向了我。
“尚书大人……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件案子既然告到了应天府,那这便是你京兆尹的事儿……如何来问我呢?”
“这……”
“不过本官倒觉得,与其纠结将这女子判给哪个,倒不如想想这问题的根由!出在何人身上?”
他听着我的话,顿时茅塞顿开,对我会意的一笑。
“对对对!来人,传唤姜……哪个姜员外?”
他们异口同声。
“姜桓禇!”
惊堂木再次响起,他高声大喊。
“传唤姜桓禇!”
十几个差衙拿着传唤令跑了出去,我起身在他身旁晃悠着,对他低声说道。
“继续!”
他会意。
“堂下女子姓甚名谁,为何会被姜员外卖给秦淮院和红袖楼啊?”
她跪了下来,声音有些发抖。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名唤竹沁。本是襄阳人士,因数月前来京城寻找故人,不料在街上失手打碎了送往姜员外家的一尊观音像。故此被他们捉住,姜员外便让我在他府中为奴为婢……”
“嘶……既是为奴为婢,那又为何会将你给卖了?”
“因为姜员外欲……欲……”
“欲什么?”
她突然有些哽咽,用手捏着胸口的衣襟,头垂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欲对民女不轨……民女拼死反抗却最终没能……他向来惧内,因此事后便将民女卖给了青楼。民女本想一死了之,但心中有一件心事未了……还有一个挚爱未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劈的我全身麻木、焦头烂额。
“你来京城寻的是谁?未见的挚爱又是何人?”
她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目光中的无奈一闪而过。
“那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