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荀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长柳公主请辞的场景还在眼前,去青州前,公主流了多少的眼泪啊。
杨凤歌还记得那个冬天,动荡不安的朝堂,长柳公主突然闯进章华殿,跪在澹台由面前说:“哥哥,让我去和亲吧。朝局动荡,西海欺人太甚,身为公主,我也想为子民尽力。”
澹台由是否有一分不舍?
想起长柳公主,他是否有一分愧疚?
“她以为她是去解救金乌子民的,你们真是好狠的心。舅舅你有没有想过,萧帝知道陛下与西海的计谋之后,公主会怎样?她只有死路一条啊。”杨凤歌睁开眼,她看着荀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云笙。
只有平阳侯死在南疆,所有的秘密才有可能保住,听罗子恪的意思,平阳侯是知道金乌的谋划了。荀术要杀平阳侯,他还将云笙接到军营,用心可想而知。
“夫人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杨凤歌喃喃自语,转身就要往云笙那边走。
荀术拉住她,问:“你要干什么?”
“你放手。”杨凤歌甩开荀术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擦掉脸上的泪痕,说,“舅舅,你把夫人带回来,还是为了杀侯爷,对不对?”
“对。”
“萧致谦非死不可吗?”
“对。”荀术往前走了一步,问,“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还要救他吗?”
杨凤歌看着荀术,眼前的人实在是太陌生了,她不明白舅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又往后退了退,几欲逃走。
忽然,荀术抬手打了杨凤歌一巴掌,他红着双眼说:“清醒了吗?你是杨家的女儿,不是萧家的女儿。你母亲真的把你惯坏了,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
杨凤歌捂着脸泪如雨下,她瞪着荀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是杨家的女儿,是澹台由的师妹,命运早就为她选好了要走的路。
知道了这些,她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去找萧致和,把金乌与西海的交易都告诉他?
罗子恪说的对,金乌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一定有其他选择。
平阳侯那一个样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送死。
“报——”一个小卫兵快步跑上前来,讶异的看看杨凤歌,又气喘吁吁对荀术道:“将军,找到平阳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