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青涩,眉眼带着时光修饰的温柔,越发美丽。
渐渐的也有人上门提亲。
她都是一笑而过。
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去了。
却没想到,云继臣带给她的远远不止这些。
只是一个平凡的午夜,锦家上下几百口人遭到了灭门。
鲜血染红了长夜,然后被瓢泼的大雨冲刷的干净。
锦依和锦芙被打晕藏在地道里面,连依心不舍的看着她们,可是夫君还在外面浴血奋战。
连依心最后看了一眼她们,转身离开了。
直到天亮,锦依才悠悠转醒,想起被打晕之前的场景,瞳孔蓦然放大,藏好女儿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下了一整夜的雨,青光朦胧,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锦依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院中央的双亲。
不停的摇头,不敢走近看。
噗嗤一声。
冰凉的剑从背后穿透。
她僵硬而缓慢的转过身,口齿腥甜,对方身上熟悉的标志刺痛了双目。
这个记号,她曾经也在云继臣身上看到过。
是大夏的人。
“为什么?”
挠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也被她脸上的悲伤惊到了。
那是一双不带半点色彩的双眸,漠然如尘,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就那样森森的望着你,就能让人感到一股阴凉透骨的寒意。
暗卫收回剑,常年不说话的喉咙嘶哑难听,面无表情的说的一句。
“只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原来如此。
锦依猛然喷出一口血,凄然一笑,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直直的往后倒去。
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她想起了许多往事,爹让她骑在头上玩的时候,娘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师兄半夜装鬼吓她的时候。
是小时候把福分都用光了么?
所以后面才都是噩梦。
云继臣,为什么我要遇到你?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不会再爱的这么冲动,这么盲目,向飞蛾投火一样热烈没有归路。
云继臣,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未认识你。
云继臣,我后悔了。
正在收拾尸体的暗卫说道:“应该没有漏下了的吧。”
“没有了吧,刚才她跑出来地方也找过了,没有。”
“行,走吧。”
此时的云继臣已经辅佐了新帝上位,权倾朝野,本该是贺喜庆祝的时候,他却坐立不安,心有牵挂。
他做到这一步,花了六年。
比他之前说的,多了一年。
已经过去六年了,依儿还会等着他吗?会不会已经忘记了他?
不,不会的,他知道她有多爱他,她绝对会等他。
登基大典后,云继臣提出要请三个月的假期,未说缘由。
但是当时尚且年幼的景元帝什么都没说就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