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吕娇娇一手持着托盘,一手端着热茶,本就有些劳累,偏偏吴鸿文半晌没有动作,吕娇娇被这热茶烫得细长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红,只好轻咳几声当作提醒。
吴鸿文这才回头神来,带着一副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神情,悲痛的接过热茶递给父母,紧接着又递过周围的长辈。
吕娇娇见吴鸿文这副模样,心里更是厌恶,两人之间总共见面没超过三次,每一次还都是他自顾自的纠缠不清,自作多情的是他,自以为是的是他,被拒绝买醉的是他,同杏儿纠缠的也是他,如今却装作一副深情难忘的模样,一个人上演一出苦情大戏,真真是叫人不耐烦。
吕娇娇心里再一次后悔接了这事,心里恨不能早些结束,好逃离这混乱的场景。
幸亏剩下的长辈都进行得顺利,奉完茶之后新娘进入洞房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下晌,直到外面仪式结束,客人招呼好归家,才真正是洞房花烛夜的开始。
吕娇娇同大妮扶着杏儿前脚刚跨入门槛,吕娇娇便朝人群中的王大祥点了点头。
“取马鞍!”
又是一声高喊,一早守在门口的全人便紧忙将门槛上的马鞍卸了下来。
听高氏说,“鞍”与“安”同音,取其“平安”长久之意。一般是放在洞房的门槛上,表示新娘跨马鞍,一世保平安。当新娘前脚迈入门槛,后脚抬起还没有落下的时候,这时由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全人把马鞍抽掉,正好符合了“烈女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的意思。
仪式进行到这,吕娇娇总算能松了口气,毕竟剩下的同两人关系不大,便紧忙将杏儿扶到床上坐下。
这床的摆放和布置也都是有将就的,选定吉日后,在婚礼开始的前几天由一位“一世好运的男子”把新床移到适当的位置。
位置要依男女双方的八字以及神位等决定,安床的住置不可以与桌柜、方橱的尖角相对,这样称为针锋相对,是不好的。
然后,再由一位“儿孙满堂的女子”负责铺床,并摆上各式喜果、荔枝干、红绿豆及利是。
安床之后,是不能让旁人坐卧的,尤其寡妇之类的更是禁忌,但是可先让小孩子在床上玩耍,寓意着添丁发财。
杏儿一坐下去就是一床的果子,自然是不舒服得紧,不过屋里姑娘妇人一堆,她也不能表现出不适的模样,只好端坐在床上。
幸亏大家都是过来人,就是不懂事的也让人带着离开了,杏儿这才有机会站起身来腾出一片能坐的地方。
“娇娇姐,若是再晚些时候我可真要饿死了,你说这小宋婶娘,咋也没想过让人吃上一顿再送亲哩。”大妮同吕娇娇躲在后院里吃着方才小萝卜头给的糕点,大妮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边吃还不忘同吕娇娇吐槽着。
吕娇娇倒是没什么心思,今儿这一上午可把她累坏了,便说道,“他两家这亲结得急,大大小小的事还有好些都没准备好呢,这里头的规矩又多得跟牛毛似的,她哪里还有闲心管我们。”
大妮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也是,光这一早上我都忙得我腿直抽筋,想想这成亲可真是劳民伤财,花钱不说,人还遭罪,若是轮到我,这些规矩不得叫我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