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说事,每回聊不上三两句,就被你忽悠的团团转,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幸亏这些日子被吕娇娇磨炼得有了些急智,张氏连忙说道,“哪里有什么事,就是近些日子多亏你娘教得好,我家静香女红做得越发好了,我这是上门来谢谢你娘来着。”
吕娇娇自然清楚张氏今天突然跑这一趟的原因,若是张氏要问,她自然会为她解释,可张氏不提,她也懒得同她说些什么,总归不是什么交心的人,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大伯母怕是白跑一趟了,我娘估摸着还得一会儿呢,您吃过晌午饭了没,要不您先坐着,我去做饭。”
吕娇娇笑眯眯的,露出浅浅的梨涡,睁着一双月牙眼,看着张氏。
此时离晌午早就过去了大半刻,谁家不早把饭吃了好去忙活别的事,吕娇娇这听上去是贴心的话,实际是赶人呢。
张氏听的明白,也知道吕娇娇这笑眯眯的面容下是怎样的果断凌厉,可她瞟了几眼大妮手里正在修剪的葡萄苗,总觉得要是这时候离开,她一定会错过点什么。
张氏自打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对自己冥冥中的预感有些迷信起来,这样一想,便厚着脸走了上去,装作刚看见的模样,惊讶的指着葡萄苗问道。
“哎,大妮你手里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庄家地里这么些年,也没瞅见这么喜人的物件,娇娇,这东西叫啥啊?”
大妮面上不显,心中却听得直发笑,张氏这浮夸的动作语气,当真像极了吕娇娇时常和她说起的所谓戏精。
吕娇娇自然也想到了,抿着嘴笑了一笑,却还是认真的解释道,“这东西叫葡萄,是一种水果,现在刚冒了个头,得移植到地里长些时日,结出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
说着又顿了一顿,“今早我家放地里的架子就是给它准备的,也不晓得种得出来不,总归现在农闲,就试上一试。”
张氏一听吕娇娇把自己想问的都说了个遍,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酸酸甜甜的,这和文忠他们搁山上摘的野果子有什么不同,值得这么费力巴拉的不是,要我说,娇娇你两就是太闲了,还不如把这时间拿来做几件女红来得好。”
大妮忍不住微微皱眉,张氏随口几句话,倒算不上坏心眼,还带着些关心的意味在里头,可加上她这颐气指使的语气,便让人不由得心里头不舒服。
吕娇娇的语气也淡了下来,慢吞吞的说道,“大伯母说的是,可我向来就爱折腾这些玩意,这是我爹娘都允许的,就不劳大伯母费心了,大伯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氏这时也反应过来,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小白花,活脱脱的一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一不留神又得罪了她。
张氏尴尬的笑了几声,却不挪动脚步,反而自顾自的扯了张凳子坐在一旁,圆润的脸挂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