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我这么牛啊?等等,你说的不科学。”
“东泂大陆不是物质世界。”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不科学的,不,这里根本没有“科学”一说。
这一刻,千冰彻底认清了现实,她和她的朋友们再不可能相逢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昨日蔺闲归给了我承诺,只要能帮你瞒天过海,就不再与白风教争雄。”
“他?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到他?”
“你要做什么?”白寻烟冷淡地说。
“待还清债,待明日青云山宴过后,我不要再做这个千冰了,我不认识任何人!我要做我自己,我不是她她更不是我,我没必要跟你们折腾!”
白寻烟盯着千冰,很快,他转头走了。
千冰瘫倒在床。从一睁眼便被他们安排做这做那,每个人看见她还都是那副死人脸,非把她叫成另一个人,一个个表现得那么绝望,呵,她的绝望不比他们少!她不欠他们任何人!
尽管她不能解释这个人为何会有血链,也不能解释她怎么会自然而然地练成孤影七式,她就是不要做千冰!哪怕,哪怕那个千冰真的就是她,她只不过是失忆了就留下前世记忆,她也不要做千冰!她,要自己活下去,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也不需要迁就任何人!
……
白寻烟一直没来,蔺闲归却来了。
千冰睁眼看看他,又合眼。
蔺闲归坐到此前白寻烟坐的椅子上,和白寻烟不同,他看千冰的目光炯炯而炽热,似乎不明白之前做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儿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倔强,这么固执。
良久,他说:“你要补偿我?”
“嗯。”这么理解也不错。
他渐渐靠近千冰,待能清楚听见对方的鼻息声,他不动了。
“求你,别走。”
“不可能。”
“我别无他求。”
“你别得寸进尺。”千冰睁眼,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平淡得好像白寻烟,不冰冷、不愤怒、不温和。
是蔺闲归得寸进尺吗,可能是,可能不是。他离千冰又近了一点,神色决然。
“蔺闲归。”
“叫我重光,季重光的重光。”这是她为他起的名字。
好一个油盐不进的季重光。圣丙一般把这种人叫做——流氓。现在,她也觉得这种人就是流氓,高级流氓。
“滚。”
“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千冰本想好好报恩,谁知这人居然这样。那么,就别怪她了。
蔺闲归怔住了,随即道:“我在山下等你,一月不行就等一年,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千冰,我等。”
他也走了。
白寻烟没像上次一样紧接着走来,过了很久很久,将近一个世纪他才来:“这几天你这小屋子不知有多少人来来回回,白风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即使有山下白风教的存在,白风山也没这么热闹过。
千冰忽然觉得这个屋子有个白寻烟,没那么寂寞了。“他们都是来找那个千冰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