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揶揄道:“这女的是蛮漂亮,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蠢货。”
陈剑锋啐道:“傻呗!”
胥梦摇摇头,说:“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说的好!”全体人都称赞起来。
这时鼠嘴突然说:“这小子别惹到我,不然弄死他。”他的话正中胥梦心思,于是胥梦一磨拳来劲道:“我现在就想弄他!”
“这就上?”众人疑惑。
胥梦笑答:“等下午封雷、大头他们来吧,校外堵他,他死的掉吗!”
陈剑锋拍手道:“可以,我手痒痒了都!”
随后,胥梦高喝道:“快上课了,散了,还看个屁,不看了!”他呵斥完,向人群中央白了一眼,进了教室。
中考来临前,学生的学习生活越发紧张了,天气也更加炎热了。午后,教室里的两个吊扇都打到了最高档,但还是让人坐立难安。这边胥梦早早到了,虽然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他却一直悠哉地靠在后桌上,半眯着眼睛养神,只偶尔会站起来向那条来六号教学楼的必经之路望去……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考试时间到,考生停止答题,请监考老师监督,并有序收卷!”
“考试时间到,考生停止答题,请监考老师监督,并有序收卷!”
“考试时间到,考生停止答题,请监考老师监督,并有序收卷!”
随着广播里洪亮的声音响起,中考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放下了书笔,交了卷子,考生们已按耐不住离开的步伐。他们三五成群,多数人都满面花容,或高谈阔论,或嬉戏笑骂,尽显解放后的喜悦。
“结束了,考的怎样?”
“不管它了,反正又没用,呵呵。”
“哎,你也真拗,叫了你几次去报名,怎么就不听呢?”
“我决定了,等休息一阵,过完暑假就去学电脑技术,学好了去外地发展。”
“……也行!”胥梦拍了拍许斌的肩,又说:“那暑假怎么安排?”
“听你的,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哈哈,那可要好好痛快玩一阵。”
“嗯!”
“唉,可惜和尚暑假就要去当兵了,终于有时间了,可人又聚不齐了。”
“是啊!”
“袁松也回上海老家考试去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了,土匪又要出去打工,还有……”
“你就别说了。”
“就剩我们俩,呵呵。”
“大家肯定有一天还能相聚的。”
“对,说的对,还好有你在,哈哈!”
两人边走边商量着暑期计划,忽然发现自行车棚的阴凉处聚着一小撮人,他们松散地把一个剃光头的高瘦男生围在中间。
“封雷!”胥梦在十米开外就喊了起来。
“哟,兄弟!”封雷见了,也笑了起来,但他没有动,还是坐在一部自行车的后座上。
胥梦走近后,仔细把封雷端详了一番,“你这是怎么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你觉得呢?”
“听大头说你进“号子”里了,现在没事了吧?”
“我都来考试了,能有什么事,就拘留了几天而已。”封雷摸了摸头,满不在乎。
“哦,那拘留也要剃光头?”
“我自己叫人剃的,凉快!”
“哦,诶,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斌人呢,听说他被人砍到了头。”
“呵呵,人?人在地下!”
“什么?”
“什么,挂了!他不是被砍到了头,而是被砍掉了头,你以为我怎么被抓的。”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跟南门谢家的吊瓜那伙人谈事,最后梁斌要跟他们单挑,那边上了个叫什么建国的,两人各拿一把菜刀单挑,还没几下,梁斌就被砍到了。”封雷面带笑容,侃侃而谈。
“当时没送医院,没急救?”
“当时脖子就只连到一点点皮,还是我和扁脑端着他的头送到医院,其他人全他妈的跑了,当时我这衣服从上到下全是血,你说有救吗,呵!”封雷冷笑着。
过了许久,胥梦才又问:“那个建国人呢,没抓他?”
“跑路了,鬼知道躲哪去了。”
“你以后怎么办?”
“我反正没人管的,总要在社会上活命,再说我这么讲义气,现在谁不知道我封雷的名字了,还怕混不下去!”
“哦,是啊。”
“好了,你先走,我还有点事。”封雷说完没再理他,自顾跟旁边的几个兄弟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