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人潮开始散去。

尹暮泽看了面前的女生，满脸酡红，身体几乎站不稳，东倒七歪的向旁边倒。

他叹了口气，脚步虚浮的去结账，程如月杵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

他背影高大，看着像经常锻炼健身的样子，每走一步都有一份蓬勃的力量在其中。

下了楼，两人看着车钥匙面面相觑。

“叫代驾吧。”程如月掏出手机。

“不用。”尹暮泽将车钥匙往兜里一揣，“也不远，我先送你回去，也当是醒酒了。”

初夏的深夜，周围的喇叭声，汽车声渐渐弱了，静得可以听到周遭有几只虫子在叫唤。

远处高楼的灯光，星星点点的亮着几盏，仿佛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的样子，辽远而寂静。

两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程如月刚出门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现在被风一吹，越发觉得自己头晕，全世界都在旋转了。

明明是平整的马路，她却像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大马路上。

唉。

尹暮泽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走路。

她上班时候从不穿裙子，今天也是下班就被拉过来，来不及回家换衣服。

白色的雪纺衬衫，修身的铅笔裤，踩着一双掺着一点点粉色条纹的运动鞋，脱下了平时强势的外衣，颇有一点娇小可人的样子。

在她再次绊到自己的脚要摔倒的候，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把她捞起来了。

“别……别拉我，我自己可以走……”程如月念念叨叨的要挣脱他。

“别动，再动我就把你扔这，听说……你这里晚上会有小老鼠跑来跑去……”

“啊……老鼠……”尖叫声划破夜空，向更高的上空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