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最后两个小时，黎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柯笙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铜镜上面雕刻的九尾神狐和异色双瞳就是朦胧的真相吗？柯笙是在用特殊的方式来对自己说声对不起吗？再过两个小时，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了。真的是恶意的吗？柯笙会故意伤害自己吗？

黎看着消失了一天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异常沉默的白宇，终于开了口：“白宇，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模糊了？”

是真的，黎揉了揉眼睛，白宇的轮廓已经有些模糊，好在大多还能看得清。

“有吗？”白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等等，先别说话。”黎突然堵住白宇的嘴，那模糊掉的轮廓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云婳我好累，让我睡会儿吧。”白宇无力地趴在黎的肩头，尾巴耷拉着。

“晚安，白宇。”黎沉默了一下，接着自己也靠着床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精致的镀金的小盒子，里面就是自己的元丹。

再去看一眼柯笙吧，怕是最后一眼了。黎眼角渗出泪水来，用了一张敛息符，蹑手蹑脚地顺着窗户翻进柯笙的房间。

月光洒在柯笙的身上，他像个孩子一样，枕边还放着存放心头血的小木盒，只不过……里面竟然全都空了！

黎吃惊地捂住嘴，仔细回想那些心头血会去哪里。

昨天……不是，昨天柯笙没有醒着。更久以前……黎还看见过。今天……今天……那杯番茄汁！就是那杯番茄汁！怪不得味道那么怪，颜色也非比寻常地红。

黎一阵阵反胃，自己喝了一杯混合番茄汁的血。

黎更是不解，为什么柯笙会骗自己喝下那些心头血？

心头血……就是人感情至深心头涌动的灵力最深厚的血啊！柯笙是给了自己那么多的灵力！现在最需要这些灵力的人应该是柯笙，不然他的生命所剩无几，至多十几年。

“师父……”黎小声地叫了出来，眼泪不断滴下来，有一滴滴在柯笙的脸上。

黎赶紧躲在窗帘后。

柯笙皱了皱眉，睁开了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指尖一滴水，还带着温度。

窗帘在微微颤抖，黎已经控制不住，直接从楼上跳下，带着白宇走向了天启殿的方向。

原谅我，师父，我知道我这么做太残忍了。但我身为一个王，我必须带领好我的人民，我的天启殿，我也会尽力除掉云光殿，到时候，一定要办法帮你消除掉灵力的反噬。

师父，再见。

黎独自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只有月亮散发着惨淡的光芒陪伴着黎，孤独的王者的背影，注定离开了一切。

黎拔出冥王剑，飞上了云边的天启殿，打开了大门。

鸦、雀、半月和墨瑟围在那个永远有一束光照耀着的座位边，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齐齐跪在地上。

“恭迎王回家。”

黎打开小盒子，看了看手中的元丹，一下吞下去。

“哎，空尘，你说是我的云光殿好还是你的天启殿好？”“那当然是我的天启殿好啦！”“为什么？”“因为是我的啊。”

“夏天真热，你吃冰激凌吗？”辽寂笑着递给自己一个花花绿绿的冰激凌，还冒着冷气。

“谁要吃啊，全都是色素。”“别呀，夏天就是要放胆去做所有事情的时候啊！”“这是什么逻辑啊。”“没有逻辑啦，快吃吧。”

“天启殿的这边的星空好美啊。”“是啊。”“那以后都一起看吧。”“好啊。”

“空尘！空尘你醒醒，别睡着了，空尘！对不起，你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