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太子慢慢睁开眼，看见两三个大臣正在手忙脚乱地熬药，而黎则趴在自己房间另一侧的一张桌子上睡着了，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在远一点的地方，不知被什么东西绑着，上面还能依稀看出斑驳的血迹。

看见自己醒了，大臣们欣喜地围过来，着急地说着什么。

“太子殿下，您都昏迷了大半天了，皇上急坏了，让我们守着你。快把安神的药喝了吧。”一个大臣端着玉碗，试探性地问。

“她……”太子顾不上别的，指指黎。

“哦，无相他给配好了药，告诉我们怎么煮药，自己就睡着了，太子的意思……”“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太子眼里柔软的东西浮现出来，又指指桌子上用瓷瓶盛着的东西：“那是什么？”

“无相不知怎么伤到了手，伤得还挺重，我们看那血都止不住，想给他去拿点药，却碰见玉婕妤，她知道后非要给我们这种药，让我们拿给无相。”“她的手伤得很重？怎么伤到的？”太子刚要起身，被一个大臣拦下：“太子殿下先不要起来，臣来叫她。”

刚走到离黎三步远的时候，黎就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大臣：“太子殿下醒了吗？”“醒了，准备喝药呢。”

黎忍着手腕上撕裂般的痛，走到太子床前，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太子抢了先：“你没事吧？”

黎刻意隐藏了一下自己的手：“谢太子殿下关心，微臣只是受了小伤，已无大碍。”

“别逞强了！”太子皱着眉，拉过黎的手。

“没关系的，太子殿下，先把药喝了吧。”黎小心地抽回手，把药碗端过去，手抖个不停。

“我喝，喝完你必须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是。”黎如释重负地把药碗放入太子的手中。

药很快就喝完了，太子看看周围的大臣：“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可是……”大臣面露难色地看着太子。

“没有可是！”“是。”

等到门关上，太子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出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没有，只是小伤，死不了。”“死不了就行了？你不会痛吗？”太子讶异地指着明明血流不止的伤口。

“疼，当然疼，但如果连这点疼都忍不了，就不算一个合格的杀手。杀手就是，必须冒一般人冒不了的风险，承受一般人承受不了的痛苦。”黎朗声说道。

“可杀手也是人！”“对，虽然是人，可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只有杀戮，只知道要完成任务，只知道誓死效忠帝王。你也可以把杀手称作傀儡。”

黎端详了一下太子，走过去，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太子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