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婆娑》，怎样？不过我只会吹一点。”

“《婆娑》？你会吹！”“嗯。”黎淡淡地应了一句，吹了起来。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吹，却熟练地好像吹奏了千百遍似的，手指灵活地动着，一个个音符回荡在空气中。

妄如初，妄如初，妄言如初……

“你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悲伤？能吹奏这曲子的人，都是怀着一颗破碎的心。”煞竟也有一点惆怅。

“悲伤？很快就没有了，甚至连快乐也会忘了。”黎摇摇头，满不在乎地道。

“你吹得很好，竟然和他当年吹得一样让人悲痛欲绝。我不会臣服于你，但我会陪着你的。”煞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煞，你绝望过吗？”黎看向天空，不知怎的，突兀地问了这句话。

“绝望？吾从不知绝望是什么，从来没有事情，能让吾绝望。想要得到的，就动手拿来，让吾不爽的，就毁了它。”

“这样啊……可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既拿不来，也毁不掉？”“那是什么？”煞不解地问。

“不告诉你！”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开始修炼剑诀，真希望日落来得晚一些啊。

“煞，你真的就是这个剑？”黎看看书上的诀，然后闭眼，慢慢背出来。

“当然，而且吾修炼了上千年，已经可以使用灵术了！”煞得意地说道。

“哦，这么厉害啊。那如果有比我强大的人抢走了这把剑，你会臣服于他吗？”

煞竟有些不敢看黎澄澈的双眼。

“吾……吾只臣服与强大的主人。”煞垂下眼帘。

“哦……”黎的眼神黯淡下去，然后不说话了，继续看书。

“不过你一个小娃娃竟能把箫吹得这么好，吾虽不臣服于你，但不会离开你的。”煞的脸微微有点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真的？太好啦！我可以叫你姐姐吗？”黎展颜大笑，一下扑上去抱住了煞。

“……吾是男儿！”煞哭笑不得地抗议道。“啊！”黎像是被针炸了一下，立刻从煞身上弹开，然后指着煞：“你……你……你！”

“没关系。”煞摸摸黎的头，“你一个小娃儿嘛，吾不会追究。”“可，可是，你……你怎么长得这么……”那个“美”字黎始终没有说出口。

“美，是吗？吾的一个主人就是这么说的。”“哼！你怎么不早说！”“这还要吾说！”“……不理你了。”黎扭过头去，表面上气呼呼的，实际上心里早就炸开了花。

好可爱好美好温柔的剑魄啊！

可能眼里的桃花被煞看见了，他无奈地道：“吾真的不是女的啊……”

“长得这么好看，叫‘煞’有些不符啊，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吧！”黎才不在乎呢。

“你不要得寸进尺！”“哼！那就不理你了！”黎转过身去，背对着煞。

两分钟……三分钟……

“小娃儿，你赢了。”煞闷闷地说。

“哈哈！我刚才都想好了，你就叫桃儿怎样！”黎开心地转过来，看着一个千年剑魄被自己耍的团团转，黎就很想笑。

“桃……桃儿！吾是男儿！”煞愣了一秒钟，然后大吼起来，这次可能真的有点生气，那种强大的威压又散发出来。

“嗯哼……”黎捂住胸口，泪眼汪汪地看着煞。

“呃……娃儿你没事吧……”煞叹口气，这样的小孩儿怎么能得到自己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呜呜呜……你都多大了你欺负我一个女孩……你太坏了……”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行行行，吾错了，吾错了，就桃儿，桃儿。”煞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拉着黎。

“好。”

眼泪和鼻涕瞬间消失不见。

“啊！”煞惨叫一声。

心里却暖暖的，上一次这样，是几千年前了？若不是自己不够强大，他也不会死了吧？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受伤。

煞想着，又缩回了黎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