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神你厉害你了不起！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凭什么弄断我的头发！”“吵死了，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陌凛冽地皱起眉，虽然并不能禁言，可汶翼还是噤了声。

突然，附在皮肤表层的虫子咬开皮肤，殷红的鲜血渗透出来，虫子伏在陌身上，贪婪地吸食着。

“疼么？吸血山蛭以血的气味跟从主人，自从踏上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汶翼忍不住，又开始唠叨。

“我自己选择的路，永远不会回头，即使所有的人都在这条路上挡我的路，我也会继续往下走，大不了就杀光，一个不留。”奇怪的是，这一次，陌没有无视她的话，说了一句，即像是感慨，又像是回答的话语。

“那你就自己走完这条路？”汶翼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一天说的话能淹死一个人你知不知道？”陌强忍着密密麻麻的痛感，竟微微笑了一下，虽然这笑容转瞬即逝，可汶翼还是看到了，然后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叫道：“哇！你竟然笑了诶！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哦！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经常笑？”

“不愿意。”陌又冷淡地回了她，身上的痛感渐渐消失，虫子依旧附着在自己身上。

“走了。”陌挥挥手，走到海棠树旁，突然顿住了，看见已经破烂不堪的秋千上，坐着黎，又赶紧躲到岩石后面。

“嗨！黎，怎么坐在这里？手里拿的是什么？闻起来怪怪的。”“黎姐姐，我们都来啦！”滢、枫还有卡岚度一起从风之隐身后探出头来。

“你们都来了，真好，今天晚上的星空真美。”黎的声音很纯净，不带一丝杂质。

黎举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小口，头靠在秋千的绳子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陌心疼地坐了下来，酒喝多了，不好的。

“这是什么？”卡岚度好奇地问，“这叫酒，不好喝，很辣。”“那为什么还要喝？”“……酒能忘忧。”“黎姐姐，虽然知道你可能会伤心，但我还是不得不问一句，陌真的回来了吗？”滢索性坐到地上。

“嗯……”黎随口答应了一句，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陌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陌王子了。”枫皱起眉。“行了，不说这个了，隐，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你能不能……”话没说完，风之隐立刻做出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啊，突然想起一件关于布阵的大事，你们跟我走！”听到布阵，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跟着风之隐走了。

黎呼出一口气，晃了晃酒壶，还有半壶，就喝了吧，最好忘记一切，连自己是谁都忘掉。

坐在秋千上，一口一口地喝掉火辣的液体，头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一下子倒在地上。

“陌……为什么……”醉了，开始说胡话了吗？陌摇摇头，轻叹一声，从岩石后走出来。

燃起一朵火焰，放在黎的怀里，可没想到，那火竟然慢慢变成了蓝色，燃烧起来。

陌赶紧聚集一股水流灭掉它。

为什么会这样！

“姐，对不起。”陌用小到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然后割开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了一滴到黎的身上，立刻，所有的虫子涌动到黎身边，然后，陌往大殿的方向跑去，鲜血滴滴答答一路延伸，虫子果然像陌预想的那样，托起黎，顺着鲜血的方向蠕动。

最后一滴血滴到了大殿的台阶上，陌沉默地看着黎，以及她再也回不来的倾世面容。

守卫的士兵不久就会看见你，我该走了，姐姐，我也好想你，再见。陌攥紧双拳，最终离去了。

清风徐徐，黎手指轻弹，猛地坐起来，头很晕，看来自己又喝醉了。

可是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呢？不知道，不记得，没看见？

没有关于那个人的一丝气息，除了他曾在大殿台阶上留恋看向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