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轻掩，眼角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父皇，母后，对不起，凉月不孝。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眸中已是平静无澜。

她望向眸中倒影出她影子的男人，纤手抚上男子精致的脸庞：“轻狂，对不起，如果……如果用我们母子性命相抵，能不能……”

“呃……”落在他面庞上的手颓然落下，全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却撞入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

“凉月！”

“不能，不能！凉月，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离澈！”男子低吼，眸中盛满惊恐，顾不得胸口上的伤口，紧紧的抱住凉月，挽留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儿。

疯狂催动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向凉月。

“澈的债，我……帮他还。轻……轻狂……求……求你了……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什么，求……求你了。”她泪眼婆娑，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眼中满是执拗。

“凉月，你别说话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说话了。”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这一刻，他才知道，所有的仇恨都比不上他怀中人儿的一分一毫。

“这辈子……欠你太多了，轻狂……别费力气了，我……我死后，把阿澈的记忆……抹除了……别……别告诉他”

“轻……轻狂……来世，我……”

再做你的妻。

只是这话，终是说不出口了。

九韶望着光晕中消散的虚影，一瞬间她能清楚感受到凉月的心境，带着凄凉，带着决绝，带着唇边的那抹温柔还有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