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的话戛然而止，被他打断。

章东远低头看着她，一个字厉声：“有！”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杜雪诧异的抬头，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

他是严肃认真的模样，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认真的说：有！

“我在乎你，一开始是有别的原因，可我在乎你，在医院走廊上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在乎了，你现在闹着离婚，你现在这样吵，你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我忍耐的极限，不过是凭着我爱你，我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这样忍着？我有一万种方式能解决了你要离婚的想法，可我爱你！所以我还在这里！”

章东远一口气的说，声音大的吓人。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

如果再有一万种可能性，他也不会猜测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可是竟然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就连当年的凌楠，也是凌楠主动来靠近他。

先开口说爱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心脏双手捧着到对方的脚边，任由对方来踩踏，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却是在这一次冲口而出。

杜雪看着他，手微微的发颤，眼底都是探寻，似乎是在探查着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是真的……

太过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过的。

他竟然这样说……

他竟然这样说，说爱她……

可是……

“我跟林岩川在一起，对你的冲击这么大吗？”杜雪忽然的开口问道，手心紧紧的攥着被单。

章东远一愣，没料到杜雪的反应会是这样。

或者是感动，或者是拒绝，这两种反应他都能够理解。感动的时候，一切回到跪倒，拒绝了，他不知道是如何，想象不到自己会怎么做，可是真的没想过杜雪竟然是这样的一句反问。

杜雪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浮现出来，全都是讥讽和悲哀的模样：“冲击大到你说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章东远看着她，冲口而出：“不是！”

杜雪唇角是勾起，抬头看他，看着他，双眼却已经陷入到迷蒙里面，好像是个走不完的梦境，在他的面前那样的虚幻，他怎么都法抓住。

“你说你爱我，你说不是骗我，可是东远，你知道一个人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吗？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爱一个人，是会小心备至，会生怕他受伤，会想要不惜一切去保护他，想要守着他身边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只要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唇角就有笑容，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卑微的可怜，只看着对方，就算是被对方伤害了，也没办法逃离，会被践踏，那种小心翼翼的心……章东远，如果你说你爱我，那你的爱是什么？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