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敢骗我,忘之不是我的儿子,你婚后怨我失德也罢,你竟然婚前失贞,我的怀疑没有错,从来都没有错……骗了我,还想撇开得干净,慕容仇,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慕容仇气短了一截:“……我如果还记得忘之不是你的儿子,我何苦回无极王府?”
声音带着几分凄凉:“哪怕再能和他多生活一天,我都感谢上天……”
她垂下了头去。
拓拔无极突然近前,捏着她的脸:“你这个女人,好像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可是你偏偏的却是最会坏事的……”
“我坏过你的事情吗?”慕容仇简直要气炸了,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当忘之是儿子,我的江山都是要传给他的,这件事情你说失忆,我不计较,那么拓拔元逸呢?你为了我进宫,想在他的命,我……觉得自己无能又觉得幸福,有你这样待我,我定十倍还之,可是,你最后做了什么?你根本没有站在我这一边,还打掩护让拓拔元逸逃走,让我反被抓进大牢,而现在,你为了他,以身涉险,连司马起都被你给算计了,你是不是抱着为他死的打算?”
“那又如何?他数次救过我的命,我只当还恩罢了……你现在想做什么,杀了我?”慕容仇面对着拓拔无极无理的指责,只觉得恼火,越发的一点儿好感都不剩了。
她觉得她认识的那个拓拔无极已经死了,那个挂在城墙上的那个就是他。
她缓缓地叹了口气。
拓拔无极松开了手,有些颓废:“你竟这样讨厌我了……”
他苦涩一笑。
又往后靠在了船舱上,象是累了,慕容仇打量,看到了三郎的身影,仍旧冷峻的眉眼,在与慕容仇视线相对时,眼里带着几分恨意,一点儿愧意都没有。
她知道他恨自己什么,恨自己坏了他们的大事。
自己在他的眼里,大概就是引狼入室吧。
把拓拔元逸带到京城的毕竟是自己,而让他留在众人的身边,窥视一切秘密的也是自己。
拓拔无极心里恨的怕也是这一点,更何况自己引了他来,现在又为了他的江山而出力,在他们的眼里自然是十恶不赦。
慕容仇不再说话。
既然他们不想说,自己怕是也问不出来。
她感觉着外面的动静,盼着天亮,就算是拓拔元逸去了后面的大营没有听到笛声,那么天亮的时候,总会有人知道自己丢了。
船舱里很闷,慕容仇出了汗。
拓拔无极将冰盆放在了她的身边,没有说话,又坐了回去。
慕容仇见他一时半会的不想杀自己,船又摇摇晃晃,她就没心肺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船靠崖坡,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慕容仇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腿仍旧有些软,她耳坠里的毒药已经都用在了司马起的身上,再没有存货,她恨自己太大意了。
只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自己都觉得这象是一出闹剧,更像是笑话。
很快,她便愣了,这座山她虽然没有走过,但是有熟悉感,那样的植被,那样的走势,只是好像换了一个角度。
是的,他们到了万药山庄的后山。
他竟然知道这里。
他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