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湘庭外,眼瞧着那棵巨树悬挂住一树芳华,这才记得,丸子尚且搁在那处。
近了去,不想瞧着树下立着三个可人儿,仔细看开,果真是分外妖娆。
每每见着这三人执玉定当是极为谨慎,尤其那泽岚修女慕舒娥最是要防着,这会子却是不走运,那丫头竟也在,如此一来执玉想着还是近身去稽首一番方显得有知礼。
一步,两步……直到第九个步头上,依稀听着有呢喃细语飘了过来,侧耳听了听,目视着树下合手玉立着的渥丹……
“余辉遮蔽,山河顿塞,鞭打起时岁轻年,溜不快,亦是赶不走。吾生所求,得一人伴随身侧,徜徉于山河,如此怡然自乐便是极好!”
那时,只瞧见流光暗转,正于渥丹扬眉瞬目,風鹊树竟弭久的朱光暗载,那时,流萤片片的振动着,如同捻指,芳华正盛。
舒窕微微挑眉,那片儿柳眉好似倒竖,“風鹊树向来都是极其灵验的,今日这么一看,长姐同书俨长兄倒是尚有一线缘分在。”
渥丹听后不禁翘首,眯着眼睛笑道:“但愿如此吧!”
听得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舒娥本就泼皮的性子自然耐不住,蹦着步子跃倒風鹊树处,手扶起额头望了望,含糊其辞“此树倒也是好看,可苍古师尊也曾提起过,正所谓万物皆不可貌相!要我说,这树定是中看不中用,委实如此啦!”
“话也不能如此说。”舒窕反驳道“听闻此树素来是有求必应的,当年先仙主也曾放过一只流萤于此处,只是后来……”舒窕欲言又止,然听者明了这番话所指。
见着三人言语不休,执玉远远地干站着,左右都不是,只好,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
如此三人果真注意到她来,也算是立竿见影。
禽着笑意踱了去,稽首一番,唤道:“见过三位修女。”
猛然抬头间,正同渥丹相视,殊不知的是她明眸善睐后搁着些什么,仅是每同她相视,一股子凉意油然而生不由自主。
渥丹见执玉上前,抢在那泼皮舒娥前头,一番柔情绰姿地走了去,瞥一眼那去向,问道:“闻着姑娘周遭的芳兰花香,想必,可是去见宓枂了……”
“嗯,是的。”执玉抬头,望着她神色微微点头应着。
“不知近来,她可安好?”渥丹再问道。
殊不知渥丹此话是何意,顿了顿,说着“今日安好,修女无需挂怀。”
“嗯嗯,如此便好了。”
………
寒暄余句,那舒娥便嚷着要去膳楼寻些吃食,执玉于一旁静静地瞧,硬生生地扫视这双生姐妹不由得心生疑虑来。姐妹二人倒是自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此话不假,仅是这举止言谈却是大相径庭,再是不济,那流珠的易容仙术倒也派的上用途。
渥丹纵然是拗不过她,僵持不下只好决心暂且离了去。
临去之际,渥丹远远地随在顶后头,直至贴近执玉跟前,斜视过去,微微含着一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此话入耳当真是使得人激灵。
听着这话,执玉自然不甘示弱,撇过头去,奉迎道“多谢修女提点,执玉,自然会的!”
那阵笑,赫然如同那带刺的芯蕊,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