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重阳异像过后,魔后之事处理已毕。
搁置于青云城内,蒙尘祭魔台间的千翊灵剑突作番覆,那时剑虹倾注而下,使得人不可向迩。
穹途羽俶自然知晓此剑之来历,只是这千翊数久来不曾动过声色,加之平日下,此剑决计不轻易让人靠近。那时异像横生,穹途羽俶本就心生疑虑,直见,那女子凭空出现……
女子一袭白衣,长发若柳将舒为舒。为今尚旧记得,那女子翩翩现身,双眼皆为微弱之模样。
不曾相识,怎奈那齐崊自瞧见这女子一眼便诚惶诚恐。
“魔君不可大意,此人,乃仙门白蛟之后。”
“仙门,白蛟……”穹途羽俶步步柔声上前,意味深长望了望她“那你说,你可是白蛟?”
两眼若杏,又如同脚下踏仙云浮萍。微微颔首过后,转漏便倾入于穹途羽俶怀中。
奇崊当机立断,指令将此女子拿下。
然穹途羽俶挥袖罢停,轻吐一句“住手”,那句住手,不冷不热,反而惊得怀中女子紧紧攥住他玄袍。
现今,时至今日以来那女子便昏睡不醒。这些许时日里头,呓语不休,覆身不止。尔时,嘴中唤着“萧湘”二字。
“萧湘……萧湘……”
她的无数梦境,境内可也好……
“今日,她景况如何?”
穹途羽俶瞟了一眼她的面色苍雪,这一问倒也轻车简从。
药头支支吾吾,半分不敢直视那穹途羽俶“回……魔君,这女子近日也便醒来。”
踌躇片刻,待余辉卷曲直下,涂婕她指间。不知缘由,她额心一点零零生出片赤色印记来,那印记时隐时现,若瞧得清楚依稀可辨的出好似蛱蝶印记。
这日,穹途羽俶已然出了宫去,临去之际倒不忘吩咐那名侍女“倘若她醒后有意出宫去,你便很着。可若是耍手段……那无需我多说。”
隔着覆面,向来无人敢直视。穹途羽俶的心思旁人猜不起,自然也是无心多猜。
待穹途羽俶捻声而去,手指微挑,白裳发雨如注。颊间突起冠玉肤色,星眸猛颤,直至俏眉顿开,好似叹一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秀色;
新月如佳人,敛敛初弄月。
……
她顾盼回首,眉头重叠,折皱起千载。稍后,哽咽起嗓子望着那抹遮阳“今是何年?”
这一问,不知是问自己,还是相问于旁人。
侍女端起了礼数,点头应道“回姑娘,已迈十七载有余。”
“十七载……”她抓着薄衾暗自吁叹“原本十七载,不过十七载……想来他身处,已有佳人相饶。”
好一会子,不想最为无力的竟是哭也没了力气。不过这觉睡得倒值,恍惚间她好似明理了诸多。对于如今身处何地,身旁何人也全然不计。
她始终觉着,再不济,也好过所谓的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