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玉收了飞身,急切地靠近,可那些仙兵横加阻拦。无奈时,望着他,瞧着他眼中的悲切执玉更时心急如焚。
“萧湘……你听我的解释。这事,这事我不知情的。”她泪眼婆娑解释说道。
“你这妖女,现如今还敢狡辩。”云岿提起一把剑,呈给了空巡境“仙门,请仙主使幻性术,如此一来孰是孰非自然有个分明。”
空巡境引剑上前,只见那剑白影随形,如嵁,如伬。他的曼妙手指轻覆过后,眼光直直落在执玉身上。他恐是,不信她的。
幻术之内,执玉持剑直刺云清。那分毫不差,真真的是她。
空巡境看过,他的喉结再蠕了蠕。嘴唇分合,一时陷入到沉思。
云岿沉不住气,冲上前去一泓流掌之力覆身而去,风来之际,执玉紧握衣袖一角,白衣衫衫迁就着流风。就这般,面露难色直勾勾地看着他,无心还手。
“你这妖女,我今日便要让你付出代价。”云岿再次抡起手,执玉微合双眸。千钧一发之际,空巡境一片拂袖将那云岿生生挡住。
见他如此,云岿极其不解“仙主可是要包庇这个妖女吗?”
“仙主年岁尚轻,可这回,不可意气用事。”纪湉稽首毕恭毕敬的上前一步。
“纪尊主所言极是。”丘遣风稽首附和“这事,毕竟关系着仙门命脉。仙主必得斟酌损益。”
隅剡见这些人个个沆瀣一气,为避嫌,他也稽了稽首顺“仙主可自行定夺,不过老儿知晓,仙主会明智为之。”
听着这番言谈,空巡境几近崩溃。可这一切,摆在眼前都是真实的。不可不信。
执玉呆呆望着,她清楚,这时她唯有承认于他而言便是最好的。只有承认,他才能继续他的道。
那一刻起,她便决定了。
“空巡境!”
这声“空巡境”,不知如何他反而有些生涩。他也想问:你怎的不唤萧湘?
她笑了笑,那笑原是旧时模样,乱了水,惊了鸿。他望着,多想要上前去痛她一起笑。
“空巡境”再唤一声,哽咽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仙门共主,仙境奇胎,还是……那所谓的空巡境……”
她的眼,是利刃出鞘,偏生让他听得不知滋味。
她停顿着,抿起嘴“其实,你什么都不是的。无我,不过就是一介过客,一位……好生无趣的过客……还有就是……”
她睥睨众人,继而眼光汇聚于他的脸上“你们要寻那楚望白蛟,其实我……”
“住口!”那一记玄明掌,直直落在她的右脸,瞥过头来,他竟更为气愤。
这一掌,其中温度如何,各中感觉自知。她想,如今是不同了,空巡境……可他不是萧湘!
这世上有无数萧湘,可她爱的,偏又谁都不是。
风云变,血渍干,她的这话,空巡境知晓其中的用意。于是,他便决定好了。
后来,千翊舞弄,似线,似盘。他生生的瞧着那千翊萤光而去,穿过的,到底是衣,还是她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他未看,未曾细细的看,甚至于,他已经看不见。
抬头时,她依旧地含笑,唇似流樱。
抬头时,他仍旧地愁眉,面似星河。
她说:“世上原本没有伤,爱的人多了,也就是了伤,这是道。”
眉目如画,手如柔纤。她俯着身,手指在地上比划着,横、竖、撇、捺。
为何她写出的字这般不耐看,想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执玉是清闲自在的。那她都在做什么,是赏玉凝卉,还是……赏着玉凝卉想他。可她,真的在想他吗,还会吗?
那时,风被扯起,紫砂覆去的萧湘二字,颗颗散去,粒粒如霜。风再一吹,她也追着散去,跟着他散去,通通地归到那支千翊剑内。
他的眼,眉,都有了思绪,再剪不断。
……
君,花又开了,你去看一眼吧。
你瞧,我不是自诩千杯不醉吗,
可你一笑,我便注定了,
此生只饮你这杯苦酒,
只做你眼中的,
那相形见绌的,
——玉凝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