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是逐一敲碎,逐一地,任由斜阳照进他冰冷的心。于是,在那个片刻,心也逐渐化去,烫成晕……
他忽就起身,环顾四下,酝酿出一句“终是了晓结果,我也要赌一回。”回首微微勾起嘴角,将怆翼的眉目尽收眼底“大哥,终是寥晓结果,也该试试。大哥,谢谢你!”
怆翼拍着他的肩,食指捏紧“我便不多问了,你去吧,去找回那个真正的空巡境来让大哥瞧瞧。”
那声“好”,应得干脆利落。只在一个转身下,斜辉脉脉。他是具像,是层层叠起的,脉络通明的乳叶。心事飘起,风之痕,光之娇。衔殇佐佐,音阙唆唆。
他悠然便去,站于青域仙屏之前,望仙屏万丈下的星星点点如释重负。这处,他看见青域仙门四周饶然仙雾,手指伸出,拈不来一片雾饶,自然,也存不下一分雾气在袖间。
他立在那处,望天际浩汤,无所际涯。地听包罗万象,浑然天成,好似,他的一个不小心闭眼,天地毛鳞从此便无所遁形。
挥起衣袖,翩然惊鸿。可谓是,天上地下飞身撇撇空巡境如是。
是街市,空巡境听闻一阵人声鼎沸的叫卖吆喝。
蒲葵凉扇扑面,面容生涩依然。
徘徊不前,逢人便问。她只记得那日的酒池肉林的,至于转角,连同那日的楼宇“荆月书”也不曾找见。如此周折几番,执玉颇有些劳累只好寻个地儿休息。正好,打探进青域仙门的路子。
听得凡者说,菀弘布于青域数里外,若要到菀弘,必得先过青域仙门。然青域仙门有仙屏相蔽,巨于穹穹苍天下。自古便有“天蛰”的流传。若不通飞身术法,修术不精者不过是寻死路。
执玉犹豫,不多时,问了一句那仙屏所列何处。思量顷刻,低头时看见杯中浮出的,她自己的眉目如画在晕染,扩散。
于是迎风奔走,风撩起发,穿过转角。匆促而过时,竟也转身来,细细地瞧着一处角落。
那个人,体态匀细,肩胛瘦弱。披于肩上的发犹如水流淌,只是略微反着光,好生朦胧。她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惦起脚尖,透过人头涌动去看……
后来,脚也麻痹,那个转瞬即逝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重信回过头来,笑自己“是我,被自己的梦魇着了吧……”
再惦起脚,望向天际:“空巡境,我想着,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
那转角处,他低俯身子,拾起一片叶子,然后挥入泥土,等它糜烂,化作灰……
……
记得,巡境曾说,大哥,皎皎繁星这般傲气,它为何不会掉落。而是,一直的镶嵌在长穷的上空。因为他孤傲不羁,怕伤了旁人……
这心头的担忧落了地,怆翼一时欣慰难以抑制无处发泄。正于这是,青荆缠绕,白燕戏水的亭湖之下,他好似瞥见云清匆忙闪了过去。云清很是神秘,这倒使得怆翼那颗微微荡漾的好奇心波澜庭集。二话不说,他便很了上去。
本是一时兴起的功夫,怎奈那云清饶来饶去还不时向后张望着实烦琐。怆翼有些不耐烦正盘算着放弃,可这时,云舒云卷,风柔割片。他决然回身,提脚就走,不料,风口灌来,蓬蒿如潮。那一刻,他竟闻到一阵魔气沸腾异常。再次回身,只见云清一记飞旋腾空,拥着仙云飞去。
怆翼知晓此事决不简单,不敢多想跃上云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