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两位公子哥儿，是来挑姑娘吗？”瓜子脸，柳叶眉，媚眼如丝，红唇烈焰，声音三分挑逗，七分妩媚，听起来让人骨头都酥了。大红纱衣，浅绿色丝带束腰，三千青丝飘荡，美丽撩人。能够把红配绿穿得这么好看，也算是有本事了。

“嗯。”莫离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麻烦青娘了。”声音也不同于面对关浩之时的冷清，而是禁欲中透着诱惑，邪魅撩人。

老鸨，不，青娘被这笑容恍了一下眼，三息后复才平静：“跟我来。”

关浩之也愣了神，有被惊艳到，刚才那一笑，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弯了。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没想到看似沉默寡言、冷清清贵的莫离公子也有这样的一面的惊悚：“见鬼了。”他小声咒道。

倘若他是现代人，知道什么叫做三观的话，可能会吐槽：听见三观破碎的声音――

公子，你节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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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青娘七弯八拐，绕过或装潢华丽、或清雅宜人的亭台楼阁，转进一道暗门，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喧嚣繁华皆被隔离，余下的，只剩下满目疮痍。

这是一个暗室，地上铺满了稻草，没有光，开着的门，就是唯一的光源。姑娘们东倒西歪地挨着稻草歇息，衣衫褴褛，美目空洞无神，一张风华绝代的小脸灰扑扑的，但难掩美丽。

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偶，破碎的布娃娃，动人心魄般美丽，却失了最最重要的纯真自然。

可惜了……

这是莫离此刻唯一的感受。尽管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但还是觉得心头拨凉拨凉。

关浩之也是蹙眉，无法适应。

唯一脸色不变的，反而只有青娘一介女流。（表面上只有青娘一个女子，别忘了贺兰雪已经服用了易形丹，以男装示人。）

“这些姑娘都还干净，是雏儿，公子要哪位？”

“把今年刚满十五岁生辰还没有到十六岁的姑娘挑出来吧，让我过过眼。”莫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可他在关浩之眼中的形象，再也返不回来了。不过，他也没想着把形象扳回来。

“好嘞！”青娘应了一声，从袖中取了一本簿子，叫了几个姑娘起来，一字排开，任由莫离挑选。

不得不说个个都是美人，就是放在名门闺秀中也不差。仪态、神情，明显经过专业训练，是按照宫廷标准来的。比起这些姑娘，他自己的仪态也要稍稍逊色。当然，他也不会妄自菲薄，他举手投足间的灵动，也是刻意训练不来的。

此时，看着姑娘们绝望中透着希望的眼神，莫离也不由心生怜惜。

『米非，我观这些人眉清目明，都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你觉得，能否胜任？』契约后，他就正式把米非迁入了古戒，替他打理药草药花。米非像是发现了生命价值所在一般，整天就摆弄花草。他也从米非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修真者的信息，传音传念什么的，不在话下。

『阿离，除了右边数第二个和中间那个天赋比较出众外，其他人的天赋都一般。』米非声音一如初见时甜蜜热情，可莫离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他没在意，他知道米非对于他荒废天赋，总是忙着管理俗务非常不满。但那又如何？他在乎的人有危险，他不会袖手旁观，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如果修真之人必须斩断与世俗中人的联系的话，他情愿不修这个仙！

“这些，我都买了。多少银两？”莫离道。语气豪迈非常，且颇有暴发户的气质。

公子，你马甲掉了……关浩之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他要找的……年少有为的，东家吗？

青娘眼睛一亮：“不多不多……”她伸出纤纤玉手，比了个五字。

“五十两？”莫离试探着问道。

“不，五百两~~”青娘道，奸商气息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