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她去大厨房用晚膳了,二小姐,你也快吃饭吧。”红玉眼神游移,底气不足的道。
“是吗?”贺兰雪眼中划过一丝轻嘲。正常情况下,只有主子用完了膳,下人才能用膳的,主子没有用膳的情况下,下人是不准用膳的,这个春桃,留不得了。
“是。”红玉匆忙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二小姐变了,人还是那个人,可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红玉也不完全是夫人的人,只是她唯一的亲人被夫人拿捏住,才不得不替夫人做事。她本性不坏,只是在忠和亲之间,她选择了亲罢了。
临近厨房,红玉将因为害怕而出的汗水在衣服上擦干,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万一出了错,被夫人看出她心神不稳,她亲人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这厢,贺兰雪看着眼前丰富的菜色,自嘲的笑了笑。方氏还真是看得起原主,居然在饮水中下了和会散,虽说每次下的分量都很少,但长此以往,原主恐怕是永远要在床上过后半生了。而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原主的身体柔弱的几乎不能怀孕,方氏又不会给她找个好人家,无子嗣这一点,都可以给贺兰雪判个大罪了,至少,在夫家怕是一点地位都木有了。
真是狠心啊!难怪这具身体如此柔弱,看来得想办法解毒了。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引起方氏的注意又能把毒给解了呢?
贺兰雪想到自己的识海,眼睛一亮:重修古武!这种程度的毒,等她突破了古武第一重,也就没有什么危害了,再加上她识海强大,短时间内身体强度都不可能追上了,不用装,也是一副病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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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贺兰雪停止内功心法的运转:是她的错觉吗?不可能,她修炼了二十多年古武,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那这个身体不是天才体质,甚至有点废材,是如何这么快就突破了第一重的呢?
贺兰雪再次仔仔细细的內视了一遍身体,才发现因为和会散的侵蚀,经脉早已若隐若现,而她修炼的内功心法又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好东西,向来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美名。看来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经脉竟比她上一世修炼古武还要宽大,要知道,她上一世那么宽的经脉,可足足修炼了二十余年。至于能否容得下,这不是笑话吗?她修炼的内功包容万物,身体就像个永远装不满的容器似的,怎么可能会容不下?
这一次,红玉取来了早膳,贺兰雪看着就心生厌烦,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安安静静的吃起了早膳,却一点都没有碰粥。
二小姐这是看出了什么?也太奇怪了,为何偏偏不喝粥了,往常,二小姐可是最爱喝粥了。红玉有些心惊,她不是大大咧咧的春桃,而是心思细腻敏感的红玉,自然就会想更多:“二小姐,为何不喝粥呢?”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贺兰雪温柔的看过红玉:“天天早上喝粥,有点腻了,今天就不喝了罢。”
红玉垂眸,原来是这样,为何她心里还是有些慌张。她不知道,她垂眸的动作,让她完美的避开了贺兰雪眼底的讥诮,就这样错过。
“呐,红玉,府中都有哪些人有小厨房啊?”贺兰雪想了想,她幸运的躲过了一次,不代表能躲过第二次,人是铁,饭是钢,她又不是铁人,还是要吃饭的好吗?她又懒得去和方氏打机锋,事情还是一次性解决了好。
红玉不晓得贺兰雪的心思,很坦诚的回答道:“府中老爷、老夫人、五少爷和六少爷都有专门的小厨房。”
是这样吗?贺兰雪心中一片清明,看来,如果她想在自己的院子里修一个小厨房的话,那就得从老夫人那边入手了:“既如此,红玉,明天同我一同去向祖母请安吧,好久没见到祖母了。对了,记得叫上春桃一起,话说回来,春桃最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总见不着人影。”
红玉心思一转,搞不懂贺兰雪在想什么。贺兰雪和老夫人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又还不到这个月的十五号,老夫人不是说了,她不喜欢弄这些虚礼,每月十五去请安一次不就行了吗?况且二小姐和老夫人的院子相隔甚远,起那么早找罪受啊!还有春桃,她要怎么和二小姐说?难道要告诉二小姐春桃与六少爷手底下一个二等小厮私相授受吗?两个人好歹共事一场,她也不想春桃因此记恨于她。
于是,红玉不再多言,点头称是,端起盘子离开,便没了后话。
在她身后,贺兰雪眯了眯眼:这个红玉倒是可以招揽,比那什么劳什子春桃聪明的多,且看事情也更为通透,就是不知道方氏是用什么方式让红玉替她办事的,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心甘情愿,这妮子为方氏办事可不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