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娇艳明媚的面容蓦然出现在夏郇弋面前,她穿着中学时候的校服,扎着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的马尾辫。
夏郇弋愣了片刻,不可置信的出声,“……小白?”
女孩儿微微一笑,偏了偏头,夏郇弋才发现她的发带上还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并不突兀的该死的青春甜美,夏郇弋快怀疑眼前的方白草是不是真的了。
他明明记得,方白草最讨厌穿着校服,也不爱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尤其厌恶粉色,觉得幼稚。
“是我。”方白草轻轻的应了一声,把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去耳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突然很想念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光。正好收拾衣柜的时候,翻到了校服。你看,我有点胖了,都不合身了。”
说着,她张开双手缓缓的转了个圈。
夏郇弋的眼睛就一直在跟着她在动,“是胖了,但是刚刚好,以前你真的太瘦了,瘦到我以为我养不动你了。”
“阿弋,你能……抱抱我吗?”
“为什么不能?”夏郇弋牵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辈子,生生世世,什么时候你想要我的怀抱了,我都能给你。”
“嘘,别说话。”方白草的眼眸里有流光,在流转间仿佛有蛊惑充斥在里边。
她捧着夏郇弋的脸,动情的吻了上去。
她是黑暗,却为了夏郇弋捧住了从缝隙中渗透而来的唯一一丝黎明。
那一丝黎明在无限放大,在方白草的眼前造就了刺目的白炽灯。
徐常木站在手术台旁,沉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她盯着天花板,“你答应过我,不会疼的。”
“不会……”
“答应过我,会带我回海德堡。”
“我一直记得。”
“那……开始吧,不要麻醉。”
徐常木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注视着她脸上的仿佛轻松了的笑容,他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颤了颤。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有多残忍,她明知道他爱她,却让他亲自掌刀。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回到那个下雪天,不再站在走廊过道而是上前问问她的名字。
她更不知道,他有多遗憾在海德堡的那几年他没有趁虚而入。
方白草闭上了眼睛,徐常木心里自嘲了一声,握紧了手术刀。
而夏郇弋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卧室里满室的狼藉。他揉了揉脑袋,却发现身旁是凉的,早已没了温热,人也没了。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最后定格在他进入方白草的画面。
夏郇弋的心脏猛然一跳,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他起床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然后洗漱,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饭菜都已经有人儿做好了。
是饺子,方白草做的。
旁边有一张小纸条——我要出国一个星期,不要想我。
夏郇弋勾了勾唇,想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极度的不安。
是要重蹈五年前的覆辙吗?小白真的会回来吗?
谢娅欢手术那天,除了方白草,所有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