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她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无数细密的伤口,即便涂着金沙也能看的清楚。她暗思着,他的身上也是涂满了金粉的那就是说.......
“这就是绽梅瞿,可怕吗?云姑娘?!”他粗声的说到,“云姑娘怕这种毒药吗?本君被它折磨的好痛苦啊!”接着,他又大吼了起来,“本君的身上也是这么多的伤,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他身上都是金粉也就是说他身上也都是那样的伤口,“这就是你的报应!”
“报应?你敢这么说本君?你就不怕本君也用绽梅瞿毁了你,毁了你这天下最奇的女子。”
暗幽的角落里,她无力闭上的眼眸复又展开了,嘴角露出了一线轻蔑的笑意,“我不会象你这么贪生怕死!”
“可是,本君也不舍得在你的身上用绽梅瞿——云姑娘,你让本君想到了一个人,本来我都要把她的样子给忘了是你又让本君想了起来。”他发狂的大笑着,“哈哈哈!”一面仰视着屋顶就好象那里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伸手给抓下来。“云姑娘,云姑娘想听听一个药郎的故事吗?”
药郎......
“他们都死了。本君将他们的尸首挂在了绳索上就在白日里暴晒,暴晒成了白骨,一片一片的白骨......”
“你疯了!”
“我是疯了,因为,本君最心爱的女人死了。她叫腕儿,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她是全村最好的姑娘......”云飘儿看他不再发出那样可怕的狂笑声鬼一般的身影瘫在了一处,然后,喃喃道,“药郎每天都去采药——明天,明天他就要成婚了......”
“你是那个药郎——”
“我是那个药郎吗?”他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药郎为了给村民治好怪病离开了山村,他寻了许多草药,许多地方,腕儿每日便在山路上望他回来......后来,他又回到了山村用他找来的药方给村里的人吃。但是,那些人陆续又都死了。村民开始说是药郎害死了那些人,药郎从村子里逃出来一路寻找新的药方——飘儿姑娘,你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从他怪诞的神容中云飘儿大抵猜到了应是绽梅瞿,“所以,你杀了全村的人?”
“是他们杀了药郎的一家,还杀了药郎的腕儿!他们说腕儿要为那些病死的村民抵罪!”
或许,他说的这些是真的,或许,真有腕儿一直在痴痴的等着药郎,无论黄昏迷蒙,等到青壁开花,待等的人跑过那条荒凉古路却只见了一座新坟。
“你找到了治疗怪病的草药,是吗?”她淡淡的说:“你为了找药误食了绽梅瞿,最后却又杀了全村的人,你的所有辛苦都白费了,若那腕儿还在她也定要恨你!”
“你说什么?腕儿不会恨我,不会!你什么都不懂,难道他们不该死吗?你说!”他撑起身躯朝飘儿扑来,“你说,‘他们该死’!说!!”
她绝望的放慢了呼吸,脖颈上被那只坚硬的手掌勒出了一道红印子来,”....要杀就动手吧.....”
“杀了你.....”他放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颊一丝都不肯移开仿佛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不,不,本君怎么舍得杀你呢.....”
“你.......腕儿,腕儿,她就在天上看着你,她都看见了!”
腕儿这个名字似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给击垮!
“腕儿,腕儿,她在哪儿?她......她......”门口的白帘被搅乱成了一股,杀人君王的身影快速的从门口消失了。
云飘儿不知这怪物跑去了哪儿,只是看他的模样就跟疯魔了一般大概他去找腕儿了,大概在他的心底那个叫腕儿的女子一直就没有死。然而,这又能怎样?今夜她躲了过去她就不要在这里坐而待辱,要么死,要么逃出去!但是,这里乃是恐鹰门最隐蔽的密室啊,她想从这里出去又是谈何容易?那就撞他个鱼死网破好了!武魔不是要用她的血来练功吗?她就想法子让武魔找到这里来,反正里外都是难逃一死了她总要全了自己清白的名声。她尚且心有余悸脑子里更的混乱的要命,现在这时候除了想到种种的死她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法子了。
幽室的门虚掩着,一个影子从外处移了进来,她骤然一惊,大概又看出不是那怪物才对,并想着在恐鹰门还有谁能找到这幽室来呢?黑光从门外铺展过来,她只觉得周身吹起了一阵冷风,这黑影阴阳怪气的说道,“他明夜啊,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