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鵷神妃!”她昏倒在了日光石的王座上。她要走了,却没勇气把红珍珠给他,又一心要记得他的名字——‘居然’——活一回,记住他也好。
她在恍惚当中听着他们的呼喊,“水鵷神妃”!
“·······我不是水鵷神妃,我是渔心······”
真希望她从来没有走进过神王宫,然后,跟贝壳那样做一名快乐轻灵的荒魂族少女,做她的渔心。
“你应该离开这里,不然·······”不然又能怎样?她会死在这儿对吗?他真好,因为,他敢于打破荒魂族的“魔咒”,“你和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吧?”他的眼光这么坚定,从他的掌心发出的热流给她冰凉的身躯输送来了一股暖暖的温度。
“我可以不死在这儿了吗?”她第一次允许自己如此天真,尽管所有的结局无外乎他们被关进了石室,因为,他们“冒犯”了水鵷神妃!
“这些人,要不是居然用内力救了水鵷神妃,恐怕她真的会死掉耶。”橘瑶将身子一滩坐在了那儿,她可不愿再跪着了。“你们说是不?”
“水鵷神妃没有自由,就象祭品一样直到死也不能离开神王宫,荒魂族的信仰真是要害死人呀。”甪里阑亭看向了居然,“你说呢?我看那位水鵷神妃根本就活不了太久了。”
“什么?她真的会······”橘瑶心惊的说:“不是吧,刚才我不过那么一说,那么好看的水鵷神妃怎么会死掉呢?我才不要呀。”她的眼色慌慌的对着阑亭,真不信他的预言能变真的。“别瞎说了,她不会死。”
“也许,阑亭说的是对的。”居然漠然的盯着头顶的石壁,日光石的荧光凉冰冰的直沉到了他的心底。他救了渔心,就比谁就都了解此时她身体的状态。这个所谓的荒魂族的神王妃,其实就是一位可怜的少女,她被荒魂族愚蠢的信仰无情的毁灭了妙曼的青春,等到美貌的容颜变得的苍白无色,就成为荒魂族谨献给水鵷神的祭品无声息的死在石王宫。天下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他越想越恼,这是什么狗屁荒魂族?这辈子他最恨如此之类的愚昧不开化的思想了!
“一会儿夜深了,我们离开这儿去找红珍珠。”他说的很坚决,然后,他就带着水鵷神妃离开这个破地方!“那样她还会获得一线生机,不然,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她会跟我们走吗?”甪里阑亭说:“其实,贝壳他们都是好人,是荒魂族的祖制须要改一改了——真希望能一个人站出来用文明的方式改变荒魂族。”他站了起来顺着石壁的缝隙向外看,一股阴凉的风息钻到了他脸上。这时的神王宫竟阴森森的有那么点吓人了。
“真的没有水鵷神的幽灵吧?”橘瑶不知犯的什么傻,她还真怕那副象只鸟的图腾呀!
“别傻了,哪有什么幽灵。”甪里阑亭跟在了她的身后,前头的居然这时停住了脚步。“怎么了?”他问。
石壁上,那个暗影越来越近,他们听见了细小的脚步声,在神王宫瘆人的静夜这脚步像极了幽灵的呼吸。橘瑶将手抓紧了阑亭的袖角,或是因为她并不唯物,什么鬼了神了的她还都信。
日光石的荧光洒落在了她的头上,黑色的发丝缠绕了她的脸。她完全没有发觉他们就躲在不远的石壁后面,在空荡荡的神王宫她才是真正的幽灵,怀里抱着一大束白昙花。
“她这是要去哪儿?”在一个拐角处,她弱小的身影消失了。橘瑶紧跟着居然,三个人尾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