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离忍不住发笑,他讥讽道:“呵,所以说你一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也就只能说说这种大话。”
婉清低着头,沉默不言。
她的承诺轻易地成了一个笑柄。
但她确实成了一个骗子,那很简单的一个春天,她也还不去了。
厌离见她逐渐暗淡下的眼睛,撇了撇嘴:“会有的,可若你总是苦着一张脸,怕只能孤独终老了。”
“可人生不易,除了生死,哪有闲心管这些闲事。”她平淡地开口。
他们相视,彼此能看到的,只有对方的野心。
*
婉清一直跟在厌离的身边,受足了讥讽和白眼,不像奴隶,更像是一个宠物。
她都是冷漠地陪在一旁,偶尔望望窗外,呆呆傻傻。
喜欢便召来调戏两下,玩腻了便冷落在一边。
他真的不觉得无趣吗?
高台之上,她立侍左右。
“王又授了兵权给信……”
厌离看了刚送来的密函,烦躁地将桌上的棋盘扫到地上。
白子黑子翻覆,散落一地。
她愣了一下,蹲下身子,去收拾那个残局。
她两指夹起一枚黑子,不悦地皱眉说道:“因为他,所以你便覆了这一盘局。”
他的手指敲击着桌子,满是不以为然:“这棋已经是死局了,莫不是你还有什么绝地翻盘的方法?”
她将地上的棋子一粒一粒捡回来:“没有,我不懂棋。”
“好吧,也不能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可又有谁知道,我究竟是黑子,还是白子?”
她捡起最后一粒棋子,缓缓抬头,清明深邃的目光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