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离笑了笑,宝石般的眼眸里带着他一贯的傲慢。
“洗干净,送到我宫里。”
他拂袖而去,脸上的玩味就像是捡到了什么流浪的小猫小狗。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目送着他离开了黑暗。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曾经是否也这样自以为是的……伤了他。
*
不能忘。
她在心里暗暗念叨着,将匕首的刀刃用囚衣的碎片绑起来,带在身上。
推开房门,院中空落落的,只有白雪的碎屑,这片不属于她的国土上,再也没有一朵花为她盛开。
厌离正站在一旁守着,似乎担心她会插翅而飞。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地说道:“你长得真不错。”
“以前是做什么的?”
“牧羊。”
“有意思。”
“只可惜你们那里的人还不如你一个放羊的小姑娘,如果他们个个都有像你一样飞檐走壁的本事,或许……就不会输了。”
他将那个“或许”咬得很重。
她别过头。
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算她是血战江河只进不退的将军,在这里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轻笑了一声。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想那个女孩儿身上的香气,或许信真的会喜欢。
她沉默地跟在那人的身后。
那些屋檐下凝结的冰刺,或许才是严冬本来的样子。
“还想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