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发现没有,这家伙好像不杀人?”阿尔伯特向尤金斯问道。
“当然发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下去没问题吗?”
“要是遇到赖皮死不认输的家伙,这家伙怎么办?”
会输?尤金斯脑中立即出现这个念头,但随后又怀疑了,他认识尤里不是一两天了,明白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到最后肯定会下杀手的。
很快验证他想法的机会来了,一个脸皮特肥胖子提着两把大砍肉刀上场,穿着就像个刚从屠宰场出来的屠夫似的。
“屠夫威利,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的家伙,没什么本事。”主持人对屠夫威利的介绍一点期望没有,好像希望他尽快退场好轮到下一个。
但屠夫威利毫不在意,把贪婪的目光放在尤里身上,流着口水的样子像似看美味的食物。不一会很满意地说:“不错,不瘦不肥,有韧性又有嚼头,清蒸炒炸炖煮熬汤都可以,决定了今晚宵夜就是你了。”说完提起双刀大喊冲上去,然后倒下,一招解决。
“不要杀我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我一马吧!其实我刚刚都是吓唬你而已,我从来没有吃过人,只吃过猪肉,真的我就是个屠夫没干什么坏事,求求你打发慈悲放我一马吧!”十秒前还是一脸吃人狂魔的模样,现在却五体投地求饶放过自己,这胖子的脸皮跟看上去一样厚。
尤里还未说什么,观众却不高兴了,大声叫喊着:杀了他!分尸!把他肥肉一片片割下来!之类的可怕言辞。
但尤里没有理会,只是将刀尖指着胖子,冷冷道:“想要活命的话,你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
“哦,我知道了。呃,绝望剑士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屠夫威利一连说出一大堆恭维的话,竟然说了足足十分钟之久,都不带重复的,实在人人刮目相看。
“尤金斯情况怎么样了?嗯,尤里上去参赛了?”这时去洗手间整理仪容的苏菲莉娅和妮娜在里昂尼奥德护送下回来了。
“回来了,你们没遇上什么事吧?”尤金斯关心问道。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遇到几个酒鬼而已,都被里昂尼奥打发掉了。”苏菲莉娅摆摆手表示没事,尤金斯听后安心了,略微感激望了里昂尼奥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尽力而为。”里昂尼奥谦虚道。
“没那回事,随便一推就解决那几个人了,我觉得你非常厉害。”妮娜对里昂尼奥微笑着,去过一趟洗手间之后神清气爽,看到心仪男孩男人一面显得意外高兴。
青梅竹马的两人相视一笑,并未说什么。然后被周围的声音吸引望擂台上望去,只见那个胖子捂住流血的右手,旁边还掉了脚边还掉了一把小厨刀。
“什么情况?”尤金斯问。
“刚刚那个胖子是诈降趁机偷袭,不过一点用也没有。”阿尔伯特回答。
“这么说他有麻烦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好像很有经验。”
“你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尤里淡淡说。
但对方却笑了,露出血红的牙齿嬉笑着:“我知道你要我说什么,但我不说你又能怎么样。”
尤里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从来不会在擂台上杀人,只会让人认输逃跑。真是好人心肠啊,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这种人,真是女神保佑啊。”
尤里沉默一会然后把刀收起,屠夫笑得更灿烂了,正想道谢却被一只铁手抓住肥脸一拧,顿时天旋地转,右手被人抓住一扭,剧痛传遍全身仿佛整个人散架一般,发出一声响切云霄的惨叫。
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引起所有人注意,但并未像之前那样鼓掌喝彩,反而露出不满地表情。
“这,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妮娜怔怔道。
阿尔伯特一听,皱眉问:“怎么?这样就过分了?那刚才有个被剁成肉酱的,是不是叫作恶魔了?”
未等妮娜再次不适,尤金斯连忙转移话题:“尤里是想靠这样逼对方认输吗?”
“那就要看那个胖子骨头有多少了。”阿尔伯特说。
胖子的骨头有多少尤里没兴趣知道,他只想知道他到底能承受多少痛苦。
“我不会杀你是因为要杀你不是我,而是他们。”尤里看着右手脱臼瘫倒在地的屠夫威利说话。
“你以为这里是擂台?不,这里是砧板。你以为他们是观众,其实他们是食客。以为我们是参赛者,其实我们是料理食材。这场决斗就是他们的宴会,决斗是烹调手段,败者不过上台的菜肴,而胜者只是上菜的侍应而已。”
“你、你想吓唬我,没用的,我可是从小就被吓大的。”屠夫威利忍着痛喊着。
“你不要害怕,你只需要去感受,去感受周围的气氛,很热吧。”尤里说。
“一点也不热。”
“为什么一点也不热。”
“因为、因为不是你说的那样...”屠夫威利虽然这么说,可从颤抖的双唇说出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知道的。”尤里轻轻低语着:“因为他们不喜欢你这块肥肉,皮太厚了,油脂太多,肉质太差,怎么煮都不好吃,不如扔在这里发霉吧。”
“啊...”
“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看看他们在望什么,想想他们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你知道的,你明白的,去感受吧,然后回答我,是什么?”幽幽的低语如同恶魔呢喃,激起人内心最深层的黑暗。
威利的瞳孔扩张,呼吸急促,喉咙干燥,冷汗沾湿全身,疼痛逐渐被某种感觉取代,脑中也被某些东西占据,慢慢地蔓延全身,开始不断发抖。
“说吧,那是什么?”尤里只一次询问。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那是什么?说吧。”
“不、不、不、不!”
“说吧,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威利想逃,可是左脚被抓住,无法离开这里半步。
“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
“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会放过你,这里只有你和我,而我打败了你,你只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什么?”尤里再一次询问,厉喝声如同地狱咆哮。
“不!我认输了!我认输了!我认输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屠夫最终从尤里手中逃脱了,冲动门口大力敲门,那吓坏了的样子比起三岁小孩还要糟。
“妈的!废物!真废物!真他妈的废物!”主持人怒吼着,同时代表观众的严重不满。
看到那些不断咒骂的人们,阿尔伯特突然道。
“我想,着就是尤里被称为‘绝望’剑士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