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段佑璟第一次见到凌恒。

他似乎与记忆中的人不一样。

自从知道他还在世的消息时，小孙便将他这几年的资料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眉宇间年轻时那抹潇洒恣意如今依稀还能瞧见个影子，只是看起来沉稳了不少，阳光下带着丝病态，让人无声无息便生了个怜意。

饶是段佑璟有再大的火气，他也没有办法对着这样的一个人撒。

“别久站了，你的身体要紧。”他最终说道。

凌恒笑了，还是如当年一样，在初秋的眼光下纯净无暇，“已经好多了，不碍事，你来，我自是要亲自接的。”

却没有提他迟到的事。

仿佛只要他愿意来，就代表默认了什么。

段佑璟透着他看向身后的那个人。

她的目光似落在这里又似看向远处，没有定焦。

所有人都看在这里，她与其他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段佑璟将姜若白扶得更紧了一些。

“抱歉，她的脚受伤了，我先带她去处理一下。”他对凌恒说道。

凌恒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扶着的这个人一直以来就是他身边的人，这种感觉隐隐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我让人带你过去，爷爷和容老他们在书房，待会儿我带你过去打个招呼。”凌恒说道。

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个贵公子，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咋咋呼呼的凌恒了。

段佑璟点点头，扶着姜若白往后院走去，似乎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