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略有所感的突然转身,眼中映入一人,不,是三个人。只是其余二人站在了第一人的身后,他们的身高体型相近,从正面看去完全会看成是一个人。
他们粗布裹体,头戴兜帽,赤着黝黑破皮的双脚,三个人的打扮一模一样,都背着相同的一把刀,刀柄都在相同的方向,每个刀柄上都挂着一个酒葫芦。葫芦上的飞絮顺风飘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从中飘出。
“跟我们走吧!”前面的人语气虽然温和,给人的感觉却不容拒绝.
“走还是不走?”第二个人语气中带着兴奋,即使他在第一个人的身后,叶青也能感到他灼热的眼神。
“哑巴?我们也可以替你选。”第三个人显得有些着急,话中带着颤音。
“你们一定很喜欢孽杀,还喜欢赤着双脚踩在血浆里。”叶青说这话时眼睛瞥了一眼三人那黝黑的脚,污浊的双手,以及蝇虫飞旋的刀柄。
当头一人闻言,树皮一样的脸上咧嘴一笑,带起一片皱巴巴的老皮,黄浊的牙缝里带着一股腥酒气。一双眯着的眼神十分细长,就像一头亢奋的野兽,嗜血的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猎物。“你的血,一定很特别。”三人的嘴里压抑着尖锐刺耳的笑声,眼神和身体全无人气。他们一边说,一边抽着气。就像是重合的回音,听在人的耳朵里极其得阴冷。
他们喜欢看人挣扎的神态,并且享受其中。人在面临死亡时,每个人的神态都不一样。他们也见过无数次在死亡中挣扎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得到一个真正不怕死的人。
杀人和喜欢杀人不是一回事,他们杀人只是为了享受,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感觉。将猎物放在烈日下,看着他慢慢死。他们欣赏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不论是降临在猎物的身上,还是降临在自己身上。
怪异的笑声似魔咒一样环绕着叶青,激起他一身冰凉的鸡皮疙瘩。叶青心中已确信,面前的三个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而是三头择人而噬的人形怪物。
在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叶青想了很多种对付他们的方法,到最后却一种都没有留下。最终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就这样面对面,直接杀了他们。若是没有机会,被反杀也是无妨的。反正像怪物一样的人,你要想杀死他们,就得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那些巧妙复杂的杀人法子,在这种人身上是没用的。
但是真正懂得杀人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他们永远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从三人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偷袭就可以看出,他们很冷静。虽然对叶青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可没有把握并不代表就杀不死,对持不只是为了其中的乐趣,更是为了完成任务。双方都在等,等着对方的破绽和弱点慢慢露出来,这种时候体力显得尤为重要。
身处弱势的叶青却笑了,笑声高远,笑的很讽刺,也很冷,却更疯狂。背上的乌仁图娜一如既往的美丽,她安然入睡,柔顺的青丝微微随风飘动。一下又一下飘过叶青的眼睛,狠狠刺进他的心脏。若是不笑,胸中的憋闷感会让他窒息。可若让他哭,至死他也不想流一滴眼泪。
所以他只能笑,死劲的笑,只有这样才不会憋疯!
对面的三人安静地看着叶青笑,他们见过太多人临死时的神态,唯一没有看到过有人会笑,还笑的如此怪感,如此的让人难以享受。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异的感觉,突然让他们觉得厌恶,叶青的笑声更让他们感到恶心。
就在他们厌恶的那一刻,也是他们的弱点被击中的一刻。
叶青出手了!
叶青一出手就拼尽了全力,这是他看到对方唯一的破绽。出手的双刀冷静、迅速、勇敢,一击必杀,不留余地。刀锋的冷芒一上一下,封锁了敌人所有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