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伞,顶着暴雨,紫飞镜一行四人跟着诸葛修筠往他的住处走去,而路上的景物,也起了很大的变化。
喜红的绸缎被打湿,灯笼被风吹落,红灯笼里的蜡烛有些都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像极了红烛滴泪。
雨水溅在人的身上,沾湿了裤脚,人们纷纷做鸟兽状逃离广场,往最近的地方避雨。
一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
岫云居。
抬头看到院门前飘逸潇洒的三个大字,紫月顿住脚步,在众人诧异于她为何停下来的时候,她指着“岫云居”三个字问道:“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公子可是取的‘出岫’之意?”
诸葛修筠走在前面带路,甫一听到身后的姑娘问起岫云居的来历,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向紫月的目光里夹着一丝笑意:“在下孤陋寡闻,这首诗我没听过,可虽然我没听过,意思我却明了,我这岫云居的来历,的确与你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紫月微微颔首,‘出岫’指的是从山中出来,有隐居避世之意。
也正因为他是诸葛世家的二公子,不禁让娄紫月稍微遐想了一下:这位二公子在诸葛世家也算是名气不小了,虽然没有他那位兄长的名号响,但实力终归不错,还能有屈居人后之意,是他大度呢,还是另有原因?
这时,温书言将青花大伞上的水甩了甩,然后指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修筠?岫云?这两个字听起来好相似啊,一不小心就会念错。”
温书言的无心之言,倒是令紫月有所察觉,诸葛修筠的表情就好像被戳到了什么,明显僵了一下。
这一切的表现都太让人怀疑了,紫月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而这个猜测一旦形成,就有扩散的趋势,哪怕诸葛修筠掩饰得再好,也不能架不住紫月身为女子的直觉啊……
……
诸葛修筠是个很大方的人,一点儿都没亏待他们,他先命下人去多做几样菜,再是把自己家里最好的伤药送给了他们。
正当温书言和紫奇正互相擦药时,诸葛修筠却想独自一人回房上药。
看到这里,紫飞镜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拦住了诸葛修筠,说道:“诸葛兄,你的伤是我造成的,伤到了肩膀,一个人怕是不好擦药,我来帮你吧。”
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摇椅上的紫月,偷偷瞄了一眼诸葛修筠,只见他的眼底擦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那一刻,紫月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多谢紫兄的好意,我一个人处理就好。”诸葛修筠选择避开紫飞镜,头也没回地往楼上去了。
这一句直接了当的拒绝,倒是让紫飞镜好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