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歌……”娄紫月一个机灵，抬起头，努力凝住心神，终于将视线定在了来人身上。

郁今歌此时，双手撑在桌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眼角眉梢里尽是焦急和担忧。

见此，紫月的心神一颤，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神经，突然醒了一根，但很快就又都沉沦下去，“今歌啊，你让我醉一次好不好？”

郁今歌微微皱眉，想了半晌，忽然说：“舍命陪君子！”

他去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的对面，他们现在正坐在了坐堂大夫的桌边。

紫月将藏在桌子底下的酒坛踢了出来，今歌弯腰捧起一坛，倒满，“来，我陪你喝。”

酒渍尚在嘴角，娄紫月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白天不轻易流露出的疲惫和脆弱，她轻轻拍了拍今歌的脸，醉醺醺地说：“还是你好，总能在我难过的时候找到我，陪我喝酒，听我诉苦。来，咱们一醉解千愁。”

被她拍了下脸颊，今歌的脸色一红，心神一颤，忽然鬼使神差地捉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却被她不好意思地迅速抽了出去。

“千言万语皆在杯中之酒，不多说。干！”今歌碰了碰她的酒杯，当杯子与杯子相碰时，他的心中划过电流，好想现在就把她拥入怀中，抵死安慰。

好想告诉她，她的生命里不只那一个男人爱她，他也……

……

第二天早晨，紫月是在澈云堂后院的房里醒来的。

还没等她坐起来，今歌似乎就感知到了她的苏醒，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他站在床头，担忧地看着紫月：“你昨晚喝了那么多，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起床了喝一碗，不然会头疼的。”

紫月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微微沉吟，目光锁定在今歌微笑着的脸上：“知道了，谢谢你，陪了我一晚上。”

似乎是有些诧异，郁今歌皱眉说：“你这话就有歧义了，千万别在人前乱说，你可别败坏我的名节！”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尤其是我爹。”紫月满口应道。

见她还能开玩笑了，含沙射影地说着上次被伯父抓了个正着的事。

今歌便知她经过昨夜，缓了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想再因为陪你喝酒而被人误会了！这次我可是连你房门都没进！”今歌打趣说。

紫月打量的目光落在今歌脸上，缓缓道：“有进步，你的酒量。”

也不管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今歌微微一哂，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替她关上门。

紫月伸了个懒腰，按住酸痛的额头，爬起了床。

对镜梳妆时，这才发现自己这一个月魂不守舍地守在澈云堂等人，脸色蜡黄得厉害。

她发誓，要好好补回来，好好修炼，努力追上百里颢辰的步伐，前往上层位面，去妖界找到那个小狐狸！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好好审问审问他是为什么不回来！

……

早晨，澈云堂的后院里，一张四方桌，两把小板凳，两碗粥，一碗咸菜，两个人相对而坐。

紫月喝着今歌亲手煮得粥，心情不错，瞄了一眼对面也正在和白粥奋斗的郁今歌，问道：“你说说看，怎么才能破碎虚空？我们都还只差了那一步，你想过有什么快捷的办法没？”

郁今歌按按眉心，及时打住了她这个在他看来很不靠谱的想法：“修炼一途，哪里来的快捷？取巧，只能谋取一时利益，终归是要实打实地修炼，才能善始善终。”

“你说得都对！”紫月的眸中闪过一丝烦躁，“可我一直在瓶颈上，不得上去，幻灵宗的那个砍，关键之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