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原来是七小姐,是老妇人眼拙。”刚才还痛叫的媒婆忍着手上的疼痛,赔着笑脸说。
“让开。”紫月冷冷地道。
媒婆们不自觉地被她释放的寒意所震慑,害怕地连忙往后退去。
这位可是帝都最出名的天才少女,比她的母亲更有前途的女孩,人人都挣着抢着和她说媒,可谁敢啊?!
才走出这些媒婆们的重重围堵,在某处角落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紫月的肩膀。
紫月因为早就感应到了来人,并未受到惊吓,而是跟着那人往偏僻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就低声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是你惹来的不?”
“哪里只是我一人啊?”春琴满脸无辜,偶有神伤划过眼角,她把紫月牵到了僻静无人的花园里,低声说,“嫡女夏菲小姐失踪已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娄家主母痛定思痛,在找不到女儿的情况下,就把希望寄托在锦夜身上了。”
紫月转念一想,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这倒是的,娄府这一辈里,只有锦夜这一位男丁,那邓姝无法指望母凭女贵,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这个庶子的婚事提到日程上来,给他找个她满意的女人,将来也好掌控这个家族。
春琴拉着她在石桌旁坐下,继续说下去,言语里有些焦急:“这不?就你不在的这几日,她都已经给锦夜找了十几家姑娘了。老家主也觉得锦夜该娶媳妇了,就把这事儿交给大夫人了。”
紫月问:“那些媒婆一开始还把我认成是你了,要给大小姐说媒,这也是夫人的主意吗?”
春琴眼眶里满是水汽,“是的,夫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都二十了,还不出嫁,也不像话。既然锦夜都要说亲了,不如连着我的婚事也一起办了。”
紫月轻轻蹙起眉头。
春琴讥讽地笑着:“我能嫁个好人家,夫人也好落个好名声。以前她不管,是因为她有个女儿,现如今,她倒是记起我们这些庶子庶女们来了?真是好笑。”
紫月拧眉,“锦夜怎么说?”
“锦夜说,这次夫人在理,我们只能依她,但还不至于毫无转圜的余地,先拖着。”见紫月冷静得可怕,春琴摸不准这个妹妹的心思,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冬日的凉意后,她才有了些许的勇气,把那些连她都不耻的事儿给说出了口,“紫月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和锦夜的事儿,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锦夜怎么说?”紫月淡然地问。
她的话听上去并不惊讶,很轻松温和,这让春琴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叹息一声,道:“锦夜说他不娶,我不嫁,我们就这么过了。若他们还逼婚嫁,大不了我们就归隐山林,或者找个无人识得我们的地方,日子不还照样过吗。只是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微哽。
紫月不急,等了片刻,试探着问:“放心不下娄府这一大家子?还是锦夜放不下这娄府少主以及将来娄家家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