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夏菲当即面色通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这一刻像是被击败了一般，颓然地将手中的酒杯倾泻下去，犹不自知。

娄紫月，真的是厉害，她永远也赢不了她……

刚刚接好的胳膊，还在疼痛，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她，那个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不可攀登的高峰。

那个女人，只消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男人为她去死。

苑家大少爷如此，苏家二公子如此，辰王如此，也许她的太子殿下……也是如此。

娄夏菲的脸色骤然煞白，踉跄地后退三步，不敢想，不，绝不是这样的！

娄紫月说话时，眼底的戏谑，被所有人看到了。

她对娄夏菲的轻蔑，她的喜怒哀乐，真实，不做作，都让人记忆深刻，以至于让人忘记了，她所说的娄夏菲，是她的姐姐。

金勿能和伙计们听到她这般说话，实在是感动极了，赶紧和她一起，喝下这一杯。

娄紫月刚要说第三杯时，郁今歌便拦住了她，微微抬起完美光洁的下颚，五指掐住她的杯子，扬唇道：“酒喝多了伤身，这一杯我替你喝了。”

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如此、郁今歌。

紫月怔怔然地看着郁今歌自说自话地给自己倒酒，喝完了这一大杯，继而他潋滟水润的眸子里散发出更为炽热的光芒，说出来的话好像也没经过大脑，让所有人都是惊呆了：“月，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当即，所有人都满心雀跃，睁大双眼，屏息以待，竖起耳朵，仔细凝听。

就等着待会娄紫月说些什么，然后大家就欢呼庆贺。

拒绝也罢，答应也罢，都是一场绝世好戏。

娄紫月却是愣然站在原地，她这一次是极为认真地看着郁今歌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蛋：精致、立体、白皙。

上天赐予了他天神一般的容颜，给了他一颗开朗乐观的心态，让他这个人，几乎完美到极致。

但，唯独却让他忍受孤单、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他救下简于卿，遇见娄紫月，他才觉得这个世上不仅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

忽然之间，郁今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深情款款，带着微醉的神情，盯着紫月。

而娄紫月则眯起凤眸，看穿了郁今歌的双眼似的，直达灵魂，清冷地道了一声：“今歌，我在你的眼里，看不到我。”

郁今歌瞳孔皱缩，倏然间，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疯了似的喊着，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叫看不到你？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满满当当地都是你！难道要我把心剖开给你看，你这冷冰冰的女人才肯相信我对你的情是真的吗？”

娄紫月当即觉得刚才自己的话不对，刚才看到的眼神错了……

不，前一秒他不是郁今歌，前一秒他是……

紫月呼吸一滞，北棠枢！

“郁今歌！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