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飞打开他的专用笔记本，迅速连接上摩天楼号的量子计算机，白色的显示屏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主机，检查基地中所有设备。”

“了解。”

接着，笔记本上windows的图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全黑的屏幕和一行白色的“now loading”。

柳云飞接着把自检的窗口缩小放到一边，打开基地的网络防火墙。

嗯，防火墙没有被攻破的迹象，应该不是网络攻击。他稍稍放下心来。

“嘿，柳，我来了，这里究竟怎么回事？”

门口突然响起了安德鲁的声音。列克星敦紧接着也走了进来。

“卫星失联了，控制中心的电力也出了故障。”柳云飞看着迎面走进的安德鲁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所有设备全部宕机。失控前有大量不明信号强行进入卫星的信道，我们怀疑这是塞壬对我们的卫星进行了攻击。”

“可恶，怎么会这样！”安德鲁重重地在桌面上砸了一拳。

几个月的心血，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接受不了。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和卫星重新取得联系。”

柳云飞拿起水杯，默默喝了一口水，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读完。

一声轻响之后，自检结束了。柳云飞没有说话，双眼盯着自检报告仔细看了一遍。

“可以打开备用电源了。”浏览结束后，柳云飞抬起头，把笔记本推到列克星敦和安德鲁的面前，“这并不是一次网络攻击。”

他轻呼出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之一总算放下了。

自检报告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此次事故的原因：

由于大量信号突然从卫星传回，航天控制中心的服务器处理不及，突如其来的大过载工作让服务器宕机，而服务器还控制着整个控制中心的电力，所以服务器导致电力系统损坏。

航天控制中心的服务器不是柳云飞从地球带来的，摩天楼号上的服务器除了量子计算机，就只有已经在陆地上展开的实验中的那一台小型服务器了。控制中心中的服务器是基地新造的，技术水平有有限，论计算力它连柳云飞手头上的笔记本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事故原因合理合情，又有一点出人意料了。

列克星敦在电力控制室打开电箱，伸出食指在按钮上用力一按。

大屏幕最先亮了起来，咋啦咋啦地作响，放出雪花状的图像，就像一台没有信号的老式电视机一样，大厅中的灯光也接二连三亮起来，雪白色的光芒重新充满了控制中心。

在黑暗环境下待了太久，柳云飞觉得这光芒反而变得有些刺眼了。

“好吧，虽然控制中心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要怎么重新和卫星取得联系？”

柳云飞随便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趴在桌面上看着眼前“大屁股”显示屏上的雪花，向安德鲁问道。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的卫星最有可能是被塞壬的卫星干扰了通信。”安德鲁打开桌面上的一台计算机，推了推眼镜认真分析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卫星应该还在轨道上，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工作才对。所以我们首要的任务是，重新找到卫星。”

“这个不难。”柳云飞坐直身子，双手枕在脑后，沉着地说道，“轨道探测卫星是我们自己造的，雷达特征在计算机中有备份。只要开启摩天楼号的雷达，在基地上空的范围进行搜索。卫星每隔十几个小时就会绕星球一圈，当它运行到雷达的搜索范围内时，我们就可以找到它。”

说完之后，柳云飞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将命令发送到摩天楼号的主机。

“好了，现在雷达已经开启，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大屏幕不再是雪花，也不是几十分钟之前那样显示正在运行的轨道探测卫星的信息，而是换成了摩天楼号上雷达的搜索。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卫星出现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