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魔尊却突然转头看向夕音:“我的王妃,喜欢这嫁衣吗?这件当年我为你娘准备的嫁衣,如今穿在你身上,竟然这么合身,看来真是天意啊,哈哈哈……”
他极尽狂邪的笑声也掩饰不了他眼中那浓烈的似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天地的势头。
夕音也满面妖娆笑了起来,同样的,她的恨让她的指甲剜进并且折断在她掌心的肉里。
夕音恨眼前这个男的,毁天灭地的恨着他,恨不得一口一口的把他咬死。要不是他,夕音也该是个有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孩子,不至于活的这么痛。
就是他在夕音出生的那年那场不败的洛璃雨中将瘟毒撒在了音妖族的上空,以至于音妖族在那场洛璃雨中死伤过半,尚在襁褓中的夕音也因此没了母亲,失了家。
“不要伤害她,不要再说了”枫姨的剑朝着魔尊直刺而去。
魔尊却仿若没看见似的,继续看着夕音嘲讽的说道:“既然不能给她宠爱,何必给她生命。她是个真正的孽种,承了我们所有人魔所做下的孽。”
他得体地笑着,俊雅倾城。难怪风姨会为了他伤至今日这般。
夕音看着风姨的剑停在他胸前刺破的衣料上,颤抖着,难再进。
他只是缓缓闭上眼,唇瓣微张,吐出一圈白雾,随着那白雾渐渐的成形变成一面水晶棱镜,围绕在棱镜周围的光芒也随之越来越盛,天空却在顷刻之间阴云翻滚,黑暗瞬间包裹了整个天地。夕音的瞳孔刹那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怪他能执掌这片魔域,那面棱镜竟然是连接时空的大门,此时那天地间唯一的光圈就好似一个倒置的漏斗,眨眼间夕音们面前就已整齐的站了近十万魔俑。
而父王只是将手举至耳畔,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忠于父王的魔俑也悉数现身。
只见魔君悠闲的挥了挥手,黑压压的魔俑就像集体暴动的蚁群一样。这片土地的上空飘荡着嘈杂的各种乐器交杂的声音,炫目多彩的灵力光晕。倏地从刚刚的洋洋喜气弥漫变成了无间炼狱。
夕音麻木且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玄炼,夕音周围的喊杀声混合着呻吟声越来越响,可夕音已经听麻木了,依然可以邪气的笑着,忘我的撕杀着,已经黏糊着粘在身上的鲜红色的嫁衣袖口衣袂上到处都有同样颜色的腥黏液体滑落,有夕音自己的还有他们的。可夕音丝毫没有难受的感觉。
羽诺的身形在这一片混战中突然出现在墨黑色的山巅,脚下是浓的化不开的滚滚黑云,羽诺的身影被夜色浸染,孤独孑然,那面棱镜里仍然在层层外涌出蚁群般穿着黑斗篷的魔俑,啊啊的乱叫着把羽诺牢牢围在中心,羽诺冲天伸张五指,他身后的天空雷电急剧的闪动,好似无数巨龙在天空奔腾咆哮,一只玉笛自天边而来,落于他掌心,羽诺将笛子放在唇边,他依旧在笑,眼神却似从地狱而来,那笛音仿佛是刚刚从远古洪荒时的坟墓里爬出来,带着岁月沉淀的腐朽气息,传入每个人耳里,让所有人都心胆俱寒。他们一个个的都倒在地上变成泛着青烟的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