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父母亲于小时候的我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爷爷是/革/命/老/红/军,从小他对我的言行举止、生活方式管得很严。那时的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到但大概就是太乖了,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吧。
我小学是在镇上的小学上的,每天爷爷奶奶都会在校门口等着我,然后接我回家。但是到了初中,我父母认为我需要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就把我安排到了c省省会的一所三甲级学校当插班生,而那时我的父母亲仍旧很忙,所以我住宿在学校。
因为是插班生,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愿意跟我玩。到了后来,因为我的成绩,班里有一个人男生看我不顺眼。
于是他联合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欺负我,可能是因为他父母亲有些权/势,所以班里的人都比较怕他,老师也不敢惹他。
就这样,我在一个被孤立的环境生活了一年多,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无数次想和爷爷奶奶说自己处境。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下去了,因为我深知他们希望我能和同学好好相处,我害怕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会领他们失望——寒暑假我回到爷爷奶奶身边的时候,他们总说我长大,变得越发的稳重了,不像从前那么活泼开朗了,但其实我是变得抑郁了。
我和我的父母亲不亲近,而且他们连我的家乡会都没有时间参加,更别说和我谈心了……初二期末的时候,我考了全校第一,那个男生终于忍不住了。他带着一群人群殴我,班里的人都看着,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而那个男生还把这一过程录下来。
后来我被送进医院,班主任打电话通知我的父母亲。醒来后崩溃的我看到我母亲在我床边哭,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也许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我只知道班主任知道我父亲是c省高官的时候,都被吓坏了。至于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母亲带我出国治疗顺便在那上学……
我犯病严重的时候会乱扔东西,甚至会打人。治疗期间,全家人都哄着我、顺着我,对我小心翼翼,也不敢让我一人独自待着。他们觉得都是他们的错,才会让我得抑郁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哭过一次,可是在我治疗期间他都把眼睛哭肿;我父母亲在一夜间老了十几岁,奶奶因此突发心脏病。
直至现在他们都还是这么认为,但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可他们却都为此付出了代价。错的明明是那该/死的校园暴力。”
颜琰看怀里的小/可/人紧紧地搂住自己的脖子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啜泣,觉得心里暖暖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拍着她后背,“恬宝怎么哭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阿火有恬宝陪着,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因为恬宝会保护阿火,对不对?”
杨斯恬把眼泪蹭在他的家居服上,“呜呜……那些人是坏人,他们该/死,呜……呜……要是……呜我以后碰到……这些人,我……呜呜呜呜,非得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呜呜呜。”
颜琰抬起她的脸,用纸巾帮她轻轻地擦去那如同一粒粒珍珠往下掉的眼泪,温柔地说道:“对,恬宝会保护我,所以我不怕。但是恬宝能不能不要哭了……恬宝是因为不想和阿火在一起,所以才哭的吗?”
她瞪了他一眼,再次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她的眼泪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流,哽咽地说:“我……我只是……太难受了。呜呜……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们还是不是人……不……他们是禽/兽/不/如。”
他用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头,试图平复她激动的内心,“恬宝,过去的事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未来的生活可以。而且你大概不知道,我能遇到你是何等的幸运。”
杨斯恬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颜琰把她放在床/上,搂着她,端详她的睡颜。他心里的那一片净土再次被她净化了一遍,她用她自己的爱包容他所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