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阴妃一声惨叫,身上所有阴气消失的干干净净,无数蚕豆大小的阴蚤蛊爬在她身上贪婪的美美的撕咬着,瞬间从肉体到声音都被阴蚤蛊吞噬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摊阴蚤蛊在地上懒洋洋的躺着。
那些还没来得及撕咬的苗人僵尸被阴蚤蛊轻而易举地吸走了鬼母阴妃种在他们身上的阴气,没了阴妃这个老疙瘩,这些僵尸扑通扑通倒在地上,又成了一具死尸。
失去了鬼母,其他几煞俱变得更加狰狞狂躁,毒煞百里枯左右开弓在自己胸口锤了数下,几口鲜血喷向空中,丝丝鲜血像蒲公英一样顺风飘散,三个巨人原本正将毒煞百里枯以三角之势围住,谁料他上来就准备鱼死网破,一个巨人冷不防,大鼻孔吸入一丝血丝,只感觉一丝芳香甜腻瞬间充盈整个身体,随即九窍飙出黑血,身体由白变黑,由黑变红,由红变通红,红得都能看到皮肉下的火,眨眼间,巨人和他那看似可保万全的铜甲都化为灰烬,一阵清风,烟消云散。
另外两个巨人虽然胆寒,但是生死关头也容不得他们吃惊和恐惧,一个巨人撩起自己的铜肩甲,以此为扇,三下五除二将喷射过来的剧毒血丝俱都扇到广场西边的护寨树林上空,风力尽处,这些血丝如雨般哗啦坠落,沾到树木即死,碰到花草成灰,倒对得起百里枯这个名字。
毒煞百里枯一阵轻蔑的狂笑,右手拽住自己的头发,活生生的将自己那颗异常漂亮的头颅掀开一大半,血淋淋的脖子上肌肉兀自还在那扭动,血管里的黑血如喷泉一般泚出漫天血云,一场血雨即将来临。
两个巨人见到那越来越浓,越来越大的血云,早已经吓得脸都绿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脆闭眼等死了。
声音,一种来自远古的咒愿响彻整个广场,虽然听不懂咒念的什么,可是能清晰感到这个声音带着一种愿力源源不断的涌向广场,咒愿如绳如线一般交织成网稳稳地托住天上的血云,斑斑血雨漂浮在空中不能落下。
几人应声望去,清晰可见四周盘腿而坐的巫师们嘴里飞出一个个古怪的字符,这些字符似图似画,闪着微弱的灵光飞向天空,编织进巨网之中。
两个巨人没有等来死亡,壮着胆子睁眼看去,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个巨人口中念念有词,右手虚空一托,手上多了把两头尖的铜枪,手臂运力,寒光一闪,铜枪贯穿毒煞百里枯的心胸将其死死钉在地上,那百里枯竟悍勇异常,一声困兽般的嚎叫响彻云霄,场边几个法力尚轻的小巫师吐血而倒,百里枯想用手去拔出铜枪,谁料那铜枪入地生根,枝枝丫丫的根系瞬间扩展了方圆几丈之大,饶是他法术高强,也不能撼动其分毫,见拔除无望,那百里枯又是一声更加惨厉的嚎叫,竟然径直往前走,骨肉在满身花纹的铜枪上摩擦的嚓嚓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那巨人也不是身大无脑之辈,此时将全部法力寄托在铜枪之上,法力到处,百里枯往前走一步,那铜枪就延长两尺,往前走三步,那铜枪就延长一丈。另外一个巨人见时机成熟,两手摆出拿戟的动作,金光一闪,一把铜戟出现在空空如也的手上,臂上使力,一戟将毒煞百里枯那颗半连在脖子上的脑袋割了下来,被巨人像小孩踩鱼鳔一样一脚踩的稀烂,那巨人刚张开砂盆大小的嘴笑了两声,声音兀自在空中飘着,身子却已软得像鼻涕一样滩在地上。
另外一个巨人见此大叫不妙,转身迈着巨大的步子要逃,毒煞百里枯那被削的平整的脖颈突然如岩浆喷薄一般带着风声飙出无数道血箭射向天空的血云,得了势的血云压得更低了,一些符咒薄弱的地方已经开始滴下血点,血点到处就连土地也被烧的焦糊腥臭。巨人一个翻滚,躲过了一道血箭,但是也摔得异常狼狈,战圈外的巨人见同类就要死于非命,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挡在巨人面前,为巨人逃跑赢得时间。
场上所有人都胆寒悬在头上的那压迫的令人窒息的腥臭血云,功力低浅的人已经被熏晕过去,已经转醒的乾天想对场上战斗的兄弟喊话,让他们先逃命要紧,可是根本无法大声呼喊,绝望间抬头看天,自己也在血云之下,这就意味着顷刻间自己也要丧命,黄泉路上大家又可以做伴。
情急之下,乾天伸手拉拉红衣圣女,红衣圣女一楞后,蹲下身子问怎么回事,乾天强忍着疼痛问道:“下面不光有我们的人,更多的是你们的人,而且都是会巫术的高人,要是有个万一,那将是你们不能承担的损失啊!你们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之前让我们的人为你们搏命还勉强能理解,现在大家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你们再不出手那就真要灭族了!”
那红衣女子楞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什么,转身到族长身边商量对策去了。
场上,鬼煞玉面血尸和邪煞柳如烟看到那几乎触手可及的血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发出了如饿鬼嚼骨一般的笑声,甚至是在缠斗之余还不忘往血云中打入股股尸气和邪气,尸气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一时还看不到,邪气打入进血云之后,翻滚腥臭的血云中隐隐有邪魅的影子藏若隐若现,就算是千鹤他们这些艺高人胆大的人看见了也莫名的感到脊背发凉。
“哈哈!你们这些卑贱的凡人就等着看自己一丝一寸慢慢地化成脓水吧!啊哈哈哈!”鬼煞玉面血尸后面的那个令人作呕的头脸狂笑道,前面的那张俊脸带着淫笑向红衣圣女瞧去,微微上翘的嘴角配着那闪硕的眼神,可算是天下最俊美的表情了。
血云往下漏的血雨越来越多了,三苗族长跟前的大巫师已经闪身到四周的巫师中,一手拿桑枝指天,一手伸食指到嘴里咬破,并不时的将滴滴鲜血弹向血云,血云遇到巫师的鲜血后似乎下坠的慢了一些,但是那稍微的减势让人看着犹如蚍蜉撼树,血云转眼就要崩溃,在场的每个人都得死的很难看。